她笑得大方又磊落,丝毫无法和恶毒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但在场所有的人听到她的话,心里都在想,这位常家千金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善良光明。
常雪刚刚把这段话说完,水木华堂就把悦菱往琳达的怀里一送,两步上前,一伸手就扶住了常雪的肩膀。
“雪,”水木华堂的语气是亲切地,“我们也有好多年没见过面了吧,要不要到一旁去叙叙旧呢。”
常雪心下知道不妙。
水木华堂看起来只是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可她却瞬间动弹不得了。
她知道如果随着他离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水木华堂这人的性格和手腕,说起来比常枫有过之而无不及。常枫会顾忌他们是同胞而手下留情,但水木华堂就不一定了。
可是如果现在要她闹起来挣脱他的束缚,又会有失自己的风范。
要说水木华堂把她怎么样了,旁人一定觉得是她小题大做。因为他看起来真正只是亲切揽着她的肩膀而已。
只有常雪才知道他的力道有多大,他的手指,恐怕已经把她的手臂捏出了淤青。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报复她,常雪真是猜不到……
她顷刻有点后悔自己口不择言了。
原本只是想打击一下悦菱,没想到水木华堂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正在她想不到什么办法向周围求救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救命的声音:“雪,你这是在干什么!”
常雪求助似的回过头去,哀弱地叫了一声妈。
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她头发盘在脑后,穿着一袭紫檀色的旗袍,领口高高竖起,封住了脖子,腿上却开了高叉,美腿长白。但她有些过分的瘦了,因而法令纹和眼角周围的皱纹都有些突出。否则的话,倒也不失美艳。
这便是常家的大夫人,常枫和常雪的母亲。
常雪的容貌和她是不大像的,不过神气倒是像了八分。
大夫人走到常雪的身边,水木华堂早已经放开了她。大夫人不看水木华堂,却眼神严苛地看着常雪:“你在这里和什么哪里的阿猫阿狗搂搂抱抱的,成什么体统!别以为你叔叔婶婶惯着你,我也就随你胡闹!”
话虽然是骂常雪的,可是明摆着却是在讽刺水木华堂。
水木华堂只是嘴角牵了牵,也不管大夫人的嘲讽,径直走向悦菱。
大夫人见水木华堂似乎要离开,却厉声喝道:“站住!”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生喝震了震。常天令的妻子不像常天启的妻子汪燕,随时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她是个随时随地都喜欢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女人,总是要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喜欢周围的人都怕她,都尊敬她,而不喜欢周围的人都在她面前随意。
水木华堂听到大夫人这样喝他,脚步倒也停了,却没有回身,只是琳达道:“你先带悦菱到一边休息一下。”
大夫人却在后面冷笑了一声:“怎么了,刚才还一个二个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怎么突然就都像落荒狗一样,要急着逃走了。”
她这么难听的话一出,水木华堂也变了脸色。
琳达已经知道她是常雪的母亲,但由于讨厌常雪,又听她竟然对水木华堂这么大呼小叫的,心里十分不痛快,抢先回她道:“腿在我们自己身上,要走就走,要留就留,没事儿就扣别人帽子,真是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母亲。”
大夫人脸色瞬的一沉,如刀般的目光割向琳达:“哪里来的野女人,在这里大放厥词,来人,给我拖出去!”
她身为常家的大儿媳,向来十分受人尊敬,连常天启都要尊她长嫂如母,这么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无辈无份的女人,居然敢这样当众骂她,当真是不想活了么?
她话音刚落,已经有几名常天启贴身的安保人员走了过来,走到了琳达的身边,立刻架住了琳达的手臂。什么话都不说,就要拖她出去。
“住手!”水木华堂还没说话,悦菱已经先于所有人开口。
水木华堂想要阻止悦菱,他不想和常家的大夫人,这个老女人有丝毫的纠葛。当年她痛骂他们母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水木华堂今天要不是想着必须要给常天启一个面子,都不会过来。无论是他还是水木芳,这世上最厌恶见到的人,恐怕就是常天令的妻子了。
可是悦菱已经上前两步,走到了大夫人的面前。
“这位夫人,实在是对不起了,这位小姐是我们水木家的人。如果有得罪了夫人您的地方,我们水木家一定会惩罚她的。不过,夫人您大人大量,一定不想和一个晚辈计较,夫人您是大度的人,就让她自己走出去吧。”
琳达刚才的话确实过分了,常雪的母亲又是今晚的贵客。
大夫人要让她出去,悦菱和水木华堂大概也没办法护住她了,可是让人驾着出去,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所以悦菱为琳达求了个情,希望琳达自己走。
当然,她也会跟着一起走的。
今晚的宴会,真是够了……就没有一刻的安宁。
没想到大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悦菱,脸上却显出一个轻蔑地笑:“你是水木家的人?也是那个狐狸精的野种?”
悦菱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