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家军营。
邺漱坐在营帐内,看着将士们在外面辛苦的训练,顺势瞥了不远处一个脱离队伍的人。
邺屏走过来,汇报今日训练的情况。
然而邺漱却听不进去,只问:“他怎么还没走?”
邺屏支支吾吾:“属下已经……把他列在队外,可他……不愿意走……”
“你不知道用用别的办法吗?”邺漱瞟他一眼,走到莫流旁边,“你!”
莫流本来在辛苦训练,一听见领头说话,立马转过身,恭恭敬敬:“领头。”
邺漱正色:“你练的是什么东西!”说完生气地看着莫流手中的绳子,“这么久了,连最基本的都不会,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莫流一脸委屈:“那是因为他不让我入队。”一旁邺屏低下头,一声不发。
邺漱又问:“你连最基础的都不会,怎么和他们一起训练?再说,不让你入队,你就没有办法了?”
这一问,问得莫流语塞,正想辩解,突然邺漱一声喝道:“新兵莫流,行为懒散,不思进取,罚你围着校场跑二十五圈。”
邺屏出声阻止,被邺漱扬手打断:“还不快去。”
莫流一脸愕然,不明白领头这么做的目的。
其他的邺家将士闻声,皆是好奇的看过来,在遇见领头的目光时立马灰溜溜转过头,却是忍不住偷偷议论。
“领头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那个小子做什么了,平时我们最多就跑个二十圈,领头这也太狠了。”
几个人凑在一块说着,冷不防听见一声咳嗽,抬头便看见垮着脸的邺屏。
“你们难道想一起吗,不好好训练,说什么悄悄话!”
众人立即散了,有不怕死的还是上前问了:“领头罚得未免太重了吧?”
邺屏看着邺漱两人,敲敲那人脑门,踹走了。
莫流这是一脸茫然。喊住正要进营帐的邺漱。
“怎么了,还嫌我说得不够清楚?要是跑不了,门在那里。”邺漱心下一狠,不看他,进去了。
莫流听这话,也不管自己现在有多累,绳子一丢,围着校场开始跑。
邺漱回到营帐,眼皮却一直跳,不知不觉睡意袭来。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将士们也休息吃饭去了。
从床上坐起来,眼皮不跳了。邺漱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这时邺屏急匆匆跑进来:“领头,你快去看看吧。”
邺漱心里一紧,知道肯定莫流又出事了。
事实是,莫流没事,不过还在坚持跑。邺屏原本以为莫流会知难而退,跑个几圈就倒下来,没想到莫流是个死性子,不服输。没办法,他只好来找领头。
邺漱知道莫流没事,悬着的心放下了。
天色骤晚,莫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到底跑了几圈,不过脑海中一直有一个信念,他一定要留下来。
“停!”一声急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邺漱的脸,“你不要命了!”
因为生气,邺漱面色泛红,怒瞪着莫流。
莫流上气不接下气,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行了,坚持了这么久,根本没想过,一听见邺漱的声音,突然傻笑起来,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还是当初一样的场景,映入眼帘的是简单整洁的环境,莫流慢慢从榻上走起来,大呼痛,再看双脚,裹着一层层纱布。
邺漱走进来,看见他此时狼狈的样子,心里的火顿时消了一半,倒了杯水递给他,然后坐在床边。
“你可倒好,来了才多久,昏倒了两次。现在脚上起了水泡,看你还怎么逞强。”
莫流伸伸腿,原来挑了水泡,难怪那么痛。
“你就这么想留下来?”邺漱突然正经地问。
莫流坚定地点点头:“我可是一直记得和你的约定。”
邺漱哭笑不得:“可是你也不用这样吧,邺家军营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如果我让你留下,难免别人不会说闲话。”
莫流沉默了,垂头丧气的。
邺漱看他这样,有些意外,不过她也确实没想到莫流如此倔。
“经过今天这事,我想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莫流惊讶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意思是他可以留下?等反应过来,营帐内只剩他一个人了。
邺府。
邺漱来到后花园,没有见到邺恬,心下疑惑。方才可不是她差人带话,说到后花园的吗?可是到了这里,却没有见到人。
算了,回去。邺漱转身,不知何时,金灵已然在那里,也是一愣。
“邺哥哥。”金灵知道是邺恬为她制造机会,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
瞧金灵一脸娇羞的叫自己,邺漱冷不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下暗想,要是看见邺恬,准叫她吃苦。
“你怎么在这儿?”邺漱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地问。
“哦,是邺恬差人说有事要和我说。”
邺漱走近,气息几度洒在金灵的耳际:“你和邺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金灵面色红晕,唇角微微上扬,轻声回答:“上次灵儿受伤,是邺恬一直照料,这次来本是要道谢的。”
邺漱了然,心下却有些担忧。看金灵如此模样,怕是还没死心。
“灵儿,有些话我认为今日应该和你说清楚。我是邺家长子,一是邺家统领,指不定哪一天就上战场。命如浮萍,无心儿女情长,便是我当下的状况。你是金家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贵族公子争先追求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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