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共死,是她带给他最初也是最大的震撼和感动。
他就知道,若是出现这样的情景,叶芷一定不会走,不仅不走,相反的她还会不顾一切的跟着自己,这就是他之前宁愿伤她,宁愿她恨自己也要把她推开的原因。
害怕他不认得自己了,叶芷摇着头,差点咬破了唇瓣:“恺诺,我是叶芷,你……”
相较于她的急切,靳恺诺即使负伤如此却也淡定如斯,眼底一如既往的疏离和冷漠,靳律森嘲讽的笑了:“他可能知道自己快死了,不想连累你。”
叶芷猛然的回头,恨恨的剜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靳恺诺这个在他人眼里早就该半死不活的人却扶着墙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站起来,围着的手下立马上前挡住,以防出什么乱子,叶芷眼里是藏匿不住的紧张,她怕他们要进去,靳恺诺眼下别说这么个状况了,就单单说他两条腿受了枪伤的怎么能打的过?
“你们还要怎么样?”叶芷拦住靳律森,情急之中拉住他的胳膊,“你不能伤害他!”
“滚开!”靳律森挥开叶芷的手,叶芷踉跄了两步,若不是身后有人扶了她一把,真是差点摔倒。
靳律森推开保护他的手下,抬了抬腿要进去,却有些犹豫,靳恺诺靠着墙,挺直了脊梁骨,他忍着腿上的疼站起,一字一句的语带讽刺:“怎么,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敢进来,怕什么?靳律森,你一辈子都是只缩头乌龟。”
“你!”
面对这样的公然而赤/裸裸的挑衅,靳律森暴跳如雷,猛然的跨步走了进去,靳恺诺淡淡的看向他,两手环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着痕迹的摇头:“大哥,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输?知道为什么靳盛天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属意我接班靳氏,我告诉你,是因为你这么多年来一点都没变。”
“你胡说什么!”靳律森脸色铁青,“靳氏是父亲留给我的,白纸黑字的遗嘱……”
“靳盛天有两分遗嘱,这个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就算是此时此刻,靳恺诺也仍然镇定自若,“不过我不在意,反正……”
“反正什么?”
靳恺诺颀长高大的身子不着痕迹的动了动:“反正,也是个破空壳而已,也只有你这样的人会稀罕罢了。”
“你——”
靳律森勃然大怒,拳头扬起就要冲过去,却被自己的手下拉住:“大少,别冲动,靳恺诺狡猾的很,刚才我们几个动他都没讨到什么好处,他现在这个状况还刺激你,估计有诈,咱们还是谨慎点儿好。”
听着,靳律森收敛了怒意,他哼了一声,指了指几个手下:“你们进去,全部一起上,给我揍死他,差不多的时候就丢海里去!”
“是!”
眼见着几个人一起进去,顺便锁上门,叶芷急急的奔上前被靳律森一把拉了回来,叶芷恼怒的甩开他的手,冷声质问:“你以为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靳律森淡淡的看她一眼,根本不在乎她的质问:“对了,你今天可是刚刚生产完的,是坐月子的时候,你有什么什么想吃的,我让人给你做。”
叶芷恨得咬牙切齿,这还是人吗?面对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他无动于衷就算了,居然还能问出这么荒谬的话?
“我也不知道孕妇喜欢或者该吃点儿什么,曼倪也没有生过孩子,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这样吧,我找营养师问问看好了。”
叶芷从未觉得有人变/态到这样的地步,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想吃你的心挖你的肺,你要不要做?”
靳律森一愣,神色冷凝的说:“叶芷,你倒是很敢说!”
“你要是敢做我还很敢吃!特别是你的心你的肺,记得多放点番茄酱,不然都是黑的,很难吃!”叶芷愤怒的瞪视了他一眼,侧过头,视线胶着在靳恺诺的身上。
靳律森听着她的话,不怒反笑,却也不说什么,反正现在靳恺诺是瓮中鳖,任他宰杀,任何话任何的事都刺激不了他。
几名手下卷起衣袖,一点点的朝靳恺诺挪动步子,靳恺诺背部靠着墙,双腿其实真的很痛,可他动都没有动,双眸里折射出的光芒犹如猎豹般锐利。
叶芷紧张的几乎血液都要倒流了,她十指紧握着铁栏杆,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几名手下相互看了眼,商量了一下,奋勇的冲上去,靳恺诺在几人距离自己只有一公分距离的时候,他嘴唇动了动,清楚的吐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几名手下顿住脚步,有些吃惊,弄不懂靳恺诺的意思。
靳恺诺浅浅的扬了扬眉毛,朝他们勾了勾手指,几个人凝视着他,小心谨慎的上前,靳恺诺一个侧身,结实的长臂弓起手肘,快速而有力的撞向其中一个高个子,转过去的时候顺便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话:“张顺是吧,女儿三岁了,嗯?”
“你……”
高个子生生被撞飞了出去,砸在角落。
另一个矮个子啊了一声冲了过来,眼里暗藏杀意,右手一把挥舞过来,被靳恺诺擒住手臂,他时间不多,体力也消耗的大,就算有体力,可他身上腿上的伤口这么多,这样下去,他终究失血而死,他可以死,可不能在叶芷面前死,他不想看到她哭。
一个重重的过肩摔,矮个子被砸在地上,抬腿要朝他踹过去的时候,靳恺诺在他耳边也来了句话:“吕大伟,有个病重的老父亲?”
“你……”
矮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