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叶芷紧张的问:“什么意思?妈!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天然回来的时候,你们不是告诉我说他只是身体虚弱,得不到调理而已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什么肝脏手术?”
朱晓咬了咬牙,把阻止自己要说下去的丈夫推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说话:“囡囡,天然失踪那么久,包括到后来我们收到的断指威胁,我们都急在心里啊,我们没告诉你的是,断指威胁之后我们有收到过一个电话让我们去找天然的,我们是想告诉你,可是那天你不在,我跟你爸没时间等,就单独去了,我们……我们见到天然了……”
“什么?”叶芷不敢置信的脸色一白,她完全不知道,本以为就她一个人被设计,可现在却……
“天然那个时候状况就很不好了,随时都有死掉的危险。”
朱晓说到这些深深埋藏的回忆的时候已经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叶明望还是把电话接了过来,到底是男人,也坚强些,既然都选择坦白,就索性都说了吧,免得到时候由着靳律森他们的嘴里说出来,自己更显得难看。
“我们当时只想救活天然,并没想别的,靳律森让人给我们带了合同要跟我们合作,我没多想,毕竟之前就跟靳氏合作,也算是老伙计了,我就签了合作合同,我只想把天然给救了,可……那个时候天然真的……真的快不行了……”
叶芷一颗心揪的紧紧的,原来她不知道的还有这么多。
“后来靳律森说他们可以找医生帮忙,手头上也有合适的配型,如果我们同意,马上就可以做手术。”叶明望自嘲的笑了,自己儿子能挽回性命是值得庆贺的,可却间接的赔了她人的一条命。
叶芷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可叶明望的声音还是钻入了自己的耳蜗:“我们当时没有选择,当然是答应了,可我们真的不知道靳律森说的配型的人是……是她,不然……我们……”
“爸,别说了……”
叶芷双腿一软,把电话挂断了,她虚弱的靠着墙壁滑落,咚的一声坐在地上,她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可现在想起来也是自己当时大意了,为何天然会被送回来,难不成就是因为她成功偷了遗嘱吗?
那遗嘱就在靳家,即使再如何,靳律森和江曼倪接触的机会都比自己要大,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把遗嘱带出来就被飞车党给抢走了,如此一来,靳律森那边更没有理由把天然白白送回来不是?
她原先以为是侥幸或者是靳律森还有些人性和良心,可却没想到其中有那么一茬,再往深处一想,天然被送回来的时候,明明她记得很清楚,叶明望说的——天然算是命大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多处软组织挫伤,加上长期调理不当身体虚弱才会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过段时间调养好,他会醒过来的。
可现在她才想起来,那时候叶明望说那样的话的时候哭的多伤心,那种神情不是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而是……
一张小脸埋进膝盖里,她没办法想象靳妈妈离世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痛苦,那个善良温柔的女人,临走之前却得不到善终,还要经受如此的痛苦,而她那么疼靳恺诺,估计也不会说出自己所受的苦吧?
眼泪唰的一声往下落,叶芷咬紧了唇,她不怪父母,毕竟那样的情况下他们没的选择,而且她也相信他们真的是不知道将要进行的配型手术对方是谁。
可那又如何,错了终究是错了,没有理由。
叶芷觉得浑身都冷,冷的发抖,她紧紧的抱着膝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地上,一双清丽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她从间隙中看到他的皮鞋,她痴痴的抬起头,泪眼婆娑,千言万语,却什么都无法表达。
心好痛,好难过,若他知道了,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靳恺诺眉心蹙了蹙,他稍稍的弯了弯腰,伸手把她拽了起来,大手拥着她入怀,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急切:“怎么了?是不是爸妈有事?”
叶芷张了张嘴,小手揪紧了他衣襟,喃喃的问了句:“妈……妈走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
靳恺诺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母亲,他闭了闭眼,拍拍她的头:“没有,她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痛苦。”
叶芷怔怔的抬着头望着他:“真的吗?”
“嗯,是。”靳恺诺捧着她的小脸,低头吻了吻,“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个?是不是你爸妈听到什么谣言了?”
叶芷苦苦的笑了笑,避开他锐利的眼睛,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小手第一次紧紧的环抱着他,贪婪的吸取他的气息:“如果……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是,也许不是我,但是是我身边的人,你……你会不会……”
会不会不要我,叶芷想问的,可后面的三个字如鲠在喉,她问不出口。
靳恺诺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常,他低垂着眸子看她:“那我要看看是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叶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芷抱着他腰的手紧了又紧,缓了缓她才摇头,只是仍旧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睛:“没有,我没有事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