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她一开始就知晓宋君颜不是先生,她也不告诉楚浔枂,一开始是怕她提起了先生,楚浔枂心中又生了疑,又纠结当年之事;后来楚浔枂与宋君颜琴瑟和鸣,她也不想提起那人。
只是,还是躲不过。
气氛有些微妙,楚浔枂有些不自在了,就想站起身,没想才正准备站起,就脚下一软,茗香赶紧扶住她,楚浔枂只觉肚中一阵绞痛传来,只能无力的靠着茗香。
闲王看着眉头紧蹙的楚浔枂,着急的起了身,“可是动了胎气?”
说着,闲王就作势要给楚浔枂把脉,茗香想拦着,只是看到了捂着肚子的楚浔枂,还是放弃了,还是腹中的胎儿要紧。
闲王附手在楚浔枂的皓腕上,眼中的冷意仿佛结霜,就连面色也是沉得骇人,茗香正是察觉倒此,才慌了,连忙问:“太子妃如何了?”
闲王低下头看着茗香,顺着看到了楚浔枂刚好抬起来的眼睛,有些红,目光转了转,纠结的心情一晃而散,还是做了决定,避开楚浔枂的眼神,看向茗香,沉声道:“宸青宫中混了老鼠,许是下了红花。”
红花!茗香面色一变,红花有堕胎之效,慌张间,茗香摸了摸楚浔枂的肚子,看着楚浔枂这苍白的脸色,分明就是腹痛难忍,着急问道:“敢问闲王,如今可有缓解之法,无论如何太子妃都不能出事!”
“估摸着太子妃饮了红花也不过一日,若是能在三日内找到克红花之药,也是可保胎的。”说着,闲王目光幽幽的看着茗香,“这密室与府外相连,可从密室中逃到外边给玄机楼的人捎消息,只是不知现在上京城是何种光景,而且本王行动不便。”
听着闲王的话,茗香哪能不清楚他的意思,迅速点了头,“闲王无需多虑,这出府一事就交由奴婢,奴婢这就从密道悄悄逃亡府外,给玄机楼的人传话。”
说着,茗香起身,又看了眼闲王,眼神有些冷,“还望闲王代奴婢照料好太子妃。”
“理应如此。”闲王淡淡应着,回视着茗香那含着警告的眼神。
茗香又不放心的看了眼靠在墙边的楚浔枂,还是咬咬牙,转身走进连着密室的小道。
茗香走了之后,闲王看着因为腹痛而几蜷成一团的楚浔枂,眼中含着疼惜,没有任何犹豫,伸手揽住楚浔枂。
感受到闲王的动作,楚浔枂一惊,疑惑的看着闲王,“先生?”
闲王也没应,伸手快速在楚浔枂的颈后打了一下,楚浔枂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将楚浔枂抱好,让她靠在自己怀中,闲王垂下头,看着楚浔枂,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呢喃着:“浔儿,不要怪我······”
人算不如天算,枉他耗尽一生,赔上一世,还是没能改了她的命。
本以为宋君颜是那最合适之人,现在看来他还是不行,既然如此,接下来的路只能她一人走了。
他会伴着她,一则是他的使命,二则是他的私心。
隐忍了这么多年,却总在见到她的时候破了功,决绝得了一次,可第二次却是难以决绝,既然如此,那就由着心了。
那人不能伴她了,而他却可以,哪怕日后她怨他恨他,他也不愿她独自一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