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绕了绕,直至席龙瑞点了一下头,悠然才开了口,“为什么你们都认为七年前那份文件落在了落夜爸爸的手上,而不是她妈妈的手上呢?”
众人猛地一怔,呆愣当场。
席龙寒席厚孝两人更是觉得被人当头一棒似的,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是啊,他们怎么从来没想到,或许复并不知道那份文件的下落,否则那段他还没完全缺失记忆的时间里,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虽然他们两个知道组织因为文件这事才追杀安家夫妇的真相,是在那次事故发生的两年后,但是如果当初复叔手上真的有那么一份文件,就算他们不提,为了给落夜母亲报仇,他也会主动想起,主动提出来才对。
当然,席龙寒他们也怀疑过,或许从一开始的车子爆炸事故当中,复叔就失去了关于文件的记忆。但是,却从来没想过,或许复叔确实不知道,或许知道的人只有落夜母亲一个人。
如今听到悠然提出来,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的思维,都已经固定在一个框框里了。
“我说错了吗?”悠然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没有反应,不由的皱了皱眉。
席龙瑞大笑了起来,猛地捧住她的脸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兴奋的说道,“悠然,你真棒。”
屠悠然脸色瞬间爆红,瞪着眼睛死死的瞪着席龙瑞,死死的。
“落夜,你想想,你母亲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席龙寒眼眸微亮,无视旁边那对有些看不清场合的男女,垂眸看向怀里的女人。
安落夜偏过头,想了想,道,“我妈妈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她的话一向很多,琐事也说了很多遍,但是一直都是些家长里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默了默,她又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倒是有段时间,我的好朋友家里出事了,我很伤心,常常半夜都会被噩梦吓得醒过来。妈妈就跑到我房间来陪我睡,说了很多感觉很深奥的话。”
“很深奥的话,比如……”席厚孝有些急切,堪堪的上前一步。
安落夜拧眉,老实说,那个时候很多话她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她心情很乱,安慰的话听了很多,大多是千篇一律的让她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之类的。所以母亲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她说的话有些她理解不了,当时也没细想,就靠在母亲的怀里睡觉。
现在再去回想,真的有些勉强。
“没事,不急,我们慢慢来。”席龙寒抱了抱她,挡住了席厚孝焦虑的眼神,凑近她耳边低低的开口,“放心吧,就算想不出来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的。”
他也明白许多年前的事情让人现在去回想,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若不是印象深刻的话,很少有人会去记那些平日里的普通谈话的。
“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去休息。”席龙寒搂着她的腰身,见席厚孝和席龙瑞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心一拧,暗暗的摇摇头。
直至他带着她走出去,席厚孝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龙寒真是,太没有决断力了。”
钟缇亚笑他,“你说他做什么?如果是你,你忍心为难我去想许多年前的伤心事吗?”
“……”席厚孝说不出话来,脸色微微闪过一丝尴尬,他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是这不,情况紧急嘛。
“好了,小叔,我想,大哥心里有数。再说了,其实那份文件到底是在复叔手里还是复婶的手里,我们都不确定。我看,我们还是做多方准备吧。”席龙瑞也笑了起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多观察钟家老爷子的动作,他的能力可不比钟南小,而且重要的是,他没有钟南那么的……有所顾忌。”
他说到最后,朝着钟缇亚看了看。
后者不以为意,点头也算是赞同的。
“缇亚,钟老爷子的性子如何?”
钟缇亚偏了偏头,想了想,低声道,“老实说,我跟他相处那么多年,也摸不透他的性子到底如何。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对亲人情分十分的薄。我虽然是他的养女,但那也名义上的,他看上的是我柔软的骨骼和不顾一切的性格,才会让我跟着钟南一块学本事,将来把他的组织发扬光大,说到底,我也就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他对钟南,也没有什么感情的样子,那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继承人,他这人,十分的心狠手辣。”
说到这,她不由的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怀疑,他现在私下动作频频,不一定是为了钟南的事情在奔波,反而有可能是为了他自己的事情。钟南被抓,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大概会想要脱身之计的。”
“脱身之计?”席厚孝冷笑,“都一大把年纪了,也该入土为安了,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想着如何自保,这个人确实也是挺卑鄙无耻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需要加强戒备才行。”佘林涛严肃再严肃,就这样让钟南无声无息的摸进医院还打伤了黄煜上了天台,这可是他的失职,也是他最恼恨的地方。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允许再有乱七八糟的人上来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造成伤害了。
安落夜随着席龙寒回了自己的病房,虽然他说不要多想,但是事情很棘手,他父亲此刻还在警局里面,她哪能不多想?
席龙寒见她如此,叫了几次也没反应,只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主动的给她擦了脸和身子,收拾收拾让她躺回了*上,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