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那老者猎鹰般的目光,燕傲心底一怔,对方居然又是个练家子。
只是,这有何惧?她依然笑得很淡漠。
许久之后,随着龙坤和的轻咳慢慢平复下来,燕傲男略带些歉意地道:“前辈何必与我这般,我在您眼里不过是蝼蚁般存在,无足轻重,不值得令您动气呢。”
她站在那里,像一棵笔直的松柏,话语诚挚而恳切。
龙坤和重新坐直了身子,眉宇之间有些许无奈地道:“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为自己的孙儿不值罢了。他现在要悔婚,简直是要为了你,冒着甘愿失去现在拥有一切的风险来与我对抗,而你却对我说不感兴趣。”
燕傲男闻言,波澜不惊的面孔,微微有些动容,她虽然知道龙一业没有放弃,却不知道他那样骄傲的男人,到底为自己做到了什么地步。
如今听龙氏老家主这般说,胸腔里涌起一股憋闷的感觉,有一种想抛开所有的顾虑,不顾一切与他尝试在一起的冲动呼之欲出。
龙坤和冷冷地看着眼前明显在隐忍自己情绪的丫头,心里才顺畅了些许,那么令他骄傲的孙子,怎么会令眼前这个平淡无奇的女子不动心,他心底冷哼一声,又隐隐觉得似乎是什么重点被偏移了。
燕傲男不自觉地用掌心轻轻抚过自己腕间的那只凤镯,仿佛下了某种决心般,轻叹一声道:“很久以前,在我的家乡出现了一只华美而贵重的玉镯,在很多人眼里似乎我根本不配拥有它。虽然那玉镯在我眼里也充满了美好与****,可是连我自己也觉得它不太可能属于我,但是当时我只想表明一种态度,所以迎着那些藐视我的目光,让他们知道我并不一定想要拥有它,我有属于我自己的骄傲。”
时光仿佛倒流千年,在那个巍峨的皇城内,神秀大师拿出凤镯选主的时候,她明明知道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却依然觉得生死自有天定,既便当时凤镯没有选定她,她必然也要凭借自己的绝世功夫与他们斗一斗。逃不掉则死,逃得掉就隐姓埋名去杏村,只是命运偏偏与所有人开了个玩笑。
林管家闻言也不由地朝这个倔强而骄傲的姑娘看过来,心里掠过淡淡地讶然之情。龙坤和肃然的表情仿佛有一瞬间裂纹,但是想到龙氏长老会突然参与进来表明的态度,不由重重地扣上茶盅道:“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和他现在是云泥之别。你没有资格拥有,就更没有资格枉言乱语。”
燕傲男在他的威压的目光下,却突然笑了起来,带着些骄傲地伸出自己洁白如藕段的玉腕,示威般地亮出了那只凤镯道:“但是最后,偏偏它却选定了我,这让我也不禁鼓起了勇气,接受命运的安排。”
龙坤和盯住她腕间的那只玉镯,果真意识到那是一只尊贵无比,身价也定然不凡的镯子,以自己阅历,居然也无法界定它的身价,心头掠过一丝惊奇,眉心微皱不悦地问道:“你想以此来说明什么?你是想说,我们的反对激发了你的斗志,让你现在打算和我们对抗到底了?”
燕傲男没有放过他对这只凤镯所产生的任何情绪反应,微微有些失望,却还是恭敬地回答道:“我想告诉前辈您的是,那个人的确算是人中之龙,是令您骄傲的好孙儿,却一度被我划为不可能的夫婿之选。当他告诉我要选定的那个人是我的时候,我有过警惕、怀疑、犹豫,更是有过淡淡的自卑。”
林管家的目光森然的锁在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上,他预感她必定还将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话来,隐隐有些担心她会再刺激到老爷子。
果然那女孩只是稍稍沉默,对视着老爷子的目光又道:“最终让我放弃的是,一入豪门深似海的浑水,我不想去趟。但是如今,你们如此用心地来告诉我,他为我所做的那些事情,让我也不得不变得勇敢起来,想要去尝试一下,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龙坤和的脸色变得极难看,但似乎他也早有心理准备,瞳孔紧缩,浑身不由自主地透出了杀机,沉声冷喝:“如此说来,你是执意要与我作对了?”
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暴虐气息,林管家也不由低下了头。
燕傲男浑身紧绷,如箭在弦,对望着他的目光勉力笑道:“若是如此,我应该更加地讨好您才对,又怎么会和您作对呢。”
这话也同样只是表明一种理所当然应该持有的态度,丝毫没有取悦的味道。
龙坤和冷冷地道:“我并不介意儿孙的身边有更多女人出现,甚至并不介意她们的身份地位,你知道我为何独独如此反对你?”
那些所谓豪门在这位大神面前,也只能算是乞丐和比较体面的乞丐的区别吧。因此这些年,龙一欢绯闻满天飞,他也从未像其他古板的家长那般去干涉,因为在他眼里不过是多一个为龙氏开枝散叶的工具而已。
“或许是因为,我在你的眼里,是一个难以控制的人吧。”燕傲男浅笑,毫无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道。
“想不到在某些方面,你比大夫人还要聪明些。”龙坤和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今天晚上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接着道:“你说的没错,与龙氏相关的几支力量,都分别对你的过去和现在进行过调查。非常奇怪的是,你仿佛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过去的经历几乎是空白,而现在的生活对金钱、地位种种迹象表面又很淡然。一个没有血脉相连的家族可牵连,更是几近无欲无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