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却是被乔峰拉了过来,指着风寻雅,道:“兄弟,这就是大哥的另外一个结拜兄弟,风寻雅。”又对风寻雅介绍段誉道:“贤弟,这是。”
风寻雅接口道:“我们已经见过了。”
“是啊,我还要多谢风大哥在大理时的救命之恩呢”段誉说着一揖,奇怪的是他头上的纶巾底下居然顶着一头齐平的短发,也就比现代的板刷头稍长了一点罢了,造型还真是有点不伦不类,这让风寻雅很是惊讶。“段兄弟,你这发型够前卫啊。”
段誉听不懂“前卫”是什么意思,但想自己一头发型着实怪异,只得赔笑道:“叫风大哥笑话了,此事说来话长。”接着又问道:“风大哥你怎么也会凌波微步你是不是”
“是什么”风寻雅笑问,却是已猜到了段誉心中所想。
段誉握了握拳,正色问道:“你可是逍遥派弟子”
“你觉得呢”风寻雅挑眉反问。见风寻雅如此反应,段誉怔怔地看着风寻雅不做声,虽然神仙姐姐要他杀尽逍遥派的人,但是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对风寻雅出手,在他看来风寻雅怎么也不像是罪大恶极的恶人,何况他自知不是风寻雅的对手,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杀人。
此时,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顿时乱成一团。只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时齐到。各人都有,但在帮主跟前,谁也不敢任意开口。
乔峰见状说道:“大伙儿分别坐下,我有话说。”众人齐声应道:“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份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在外人瞧来,群丐似乎乱七八糟的四散而坐,其实何人在前,何人在后,各有序别。
风寻雅无意听他们丐帮内乱之事,便叫段誉缓缓道来他在自己离开后在大理的遭遇。当日有风寻雅相助,段家找到了莽牯朱蛤替他解了毒,他那半吊子的北冥神功也并没有因为吸内力过度而岔气,但没多久段誉仍因为在家呆得气闷,而去了天龙寺游玩,结果好死不死地正巧碰上鸠摩智要来,本因一见段誉不知为何内力充沛,就拉了段誉去练六脉剑阵,填补了原本段正明的位子。段家祖上规定六脉神剑只有天龙寺僧人方能修炼,段誉这么一替补当然就被剔了头临时当了和尚,结果一番比试,明王夺剑谱不成,就使诈虏了段誉这个小王子来。之后事情与书中倒是一般无二,段小王子一番机缘巧合到了曼陀山庄,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神仙姐姐”,然后又在松鹤楼结识了乔峰。
一番叙述过半,只听宋长老惨然笑道:“执法长老的话半点也不错。咱们既然身居长老之位,哪一个不是有过不少汗马功劳倘若人人追论旧功,那么什么罪行都可犯了。帮主,请你见怜,许我自行了断。”只听得喀喀两声响,缚在他手腕上的牛筋已被崩断。
群丐尽皆动容。那牛筋又坚又韧,便是用钢刀利刃斩割,一时也未必便能斫断,宋长老却于举手之间便即崩断,不愧为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宋长老双手一脱束缚,伸手便去抓面前的法刀,用以自行了断。不料一股柔和的内劲逼将过来,他手指和法刀相距尺许,便伸不过去,正是乔峰不令他取刀。
宋长老惨然变色,叫道:“帮主,你”乔峰一伸手,将左首条一柄法刀拔起。宋长老道:“罢了,罢了,我起过杀害你的念头,原是罪有应得,你下手罢”
却听一边的风寻雅缓缓道:“佛祖有舍身饲鹰,大哥之举当真令人感动,但有些人是不值得你这样做的。”他见乔峰举动就已知道自己大哥要替这些长老以血洗罪了,只是无论如何这些乞丐终是要反乔峰的,实不愿乔峰伤己救人,是以出言相劝。
乔峰看了眼风寻雅,肃然道:“贤弟,这是大哥帮中之事,你应当了解大哥的脾性。”
风寻雅一时无语,确实,以乔峰脾性,就算乔峰知道了自己身世之事,多半也是无悔此举。而且这几个长老就这么死了的话,之后的发展会怎样实是难以定料,说不定还会一个屎棚子扣到乔峰头上,风寻雅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无奈道:“罢了。”
“果然是好兄弟。”乔峰一伸手,铮地一声清响法刀应手而起,接着噗的一声轻响,只见乔峰将法刀戳入了他自己左肩。
群丐“啊”的一声大叫,不约而同的都站起身来。段誉惊道:“大哥,你”连王语嫣这局外之人,也是为这变故吓得花容变色,脱口叫道:“乔帮主,你不要”众人这才明白风寻雅和乔峰刚刚的对话何意。
乔峰道:“白长老,本帮帮规之中,有这么一条:本帮弟子犯规,不得轻赦,帮主却加宽容,亦须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是也不是”
白世镜脸容仍是僵硬如石,缓缓的道:“帮规是有这么一条,但帮主自流鲜血,洗人之罪,亦须想想是否值得。”
乔峰道:“只要不坏祖宗遗法,那就好了。”紧接着乔峰一一夺过法刀刺进自己身上,遂又是徐长老、谭公谭婆一干人等陆陆续续到场,可谓是闹剧一个接着一个。风寻雅却只顾着闭目养神,不闻不问杏子林中发生的一切,直至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风寻雅才睁眼转过身来,两名健汉抬着小轿,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