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肖勇车上的尹恩惠疼痛难当,今晚本以为自己见到肖勇会气定神闲,可现在心里满不是滋味,刚才傲慢乖张的个性在肖勇的温柔面前简直一无是处。
而且她的喉咙干涸得要命,她的额头已经透出珍珠般的汗珠,直刷刷地往下流。
外面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落了雨水。
四月尾的雨水有些妖媚,风也变得比往日大,车窗外的树木纷纷在大风里摇晃,树上的杨花被风雨打落又吹起,像剪头发时剃下的发丝一般繁琐让人不安。
看完医生后,得知尹恩惠这是急性肠胃炎,由于饮食不洁受凉引起的,医生开了一些蒙脱石散、益生菌等药物给她,她当即服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医生还对肖勇说:“你要让你的妻子注意腹部保暖,避免受凉,注意适当的多喝热水,促进健康恢复。”
他们走出医院坐进车里时,她笑道:“这医生真没眼力劲儿,居然说我是你妻子。”
“难道看着不像吗?我有那么老吗?再说了,现在老夫少妻的事多了去啦。”
“如果我是你的妻子,我可是不会让你在zegna的西服上配lordols的领带。”
车辆行驶了几分钟,她感觉路不对,她问:“你还要带我去哪?”
“去我家啊……”肖勇不以为意地说。
“去你家干嘛,送我回家!”
“现在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今晚就住我那儿,我好照顾你。回去我给你熬点稀饭,让你暖暖胃。”
尹恩惠觉得自己特别不争气!
生病的女人,如果面对一个男人温情的呵护,再怎么桀骜不驯的脾气都会化成春日里一抹带血的暖阳,无力、妥当、虚弱地躺进云彩的怀里。
接下来的几分钟,她便放弃争论,闭目养神并没有真正睡去,在安静的夜晚人们最容易暴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而且脆弱。
到了肖勇家,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光线,以及这个熟悉的男人。
他递给尹恩惠之前她一直穿的拖鞋,拿了一块毯子给她盖上。
尹恩惠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他去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忙给她煮粥,这些事情营造出一种他们从未分开过的假象,一切如以往一般惬意和自然。
肖勇把粥放到尹恩惠面前,用小勺舀起凑到他嘴边吹了吹,又放到我她前,这勺粥像一朵温暖的唇,温润但不烫口,直直暖入尹恩惠的心窝。
喝完粥,她感觉好了很多,他又给她放了洗澡水,在浴缸里撒了些脱水玫瑰干花,玫瑰遇水则发变得鲜红起来。
当晚,尹恩惠钻进肖勇的被子里,抱着他微微发福的身体,安稳地睡去。
次日清晨,没有那个恼人的闹钟,而是投入窗帘缝隙的阳光把她拍醒。
肖勇早早就离开了家,尹恩惠去浴室洗脸化妆的时候,看到浴室里的一切,瞬间把昨晚对肖勇的留念彻底粉碎。
正当她打开浴室镜柜找吹风机时,里面全是江晓兰的化妆品!
这下她才意识到,肖勇已经订婚了,可她却成了他的鸡肋,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尹恩惠气愤地穿上衣服,拼命地用过量的laprairie眼霜擦满整个脸,包括脖子,然后潦草地用江晓兰的其它化妆品化了妆,提上她的包,摔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