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炉子和慕凌霄失踪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小琅的耳中,这一消息对小琅的打击可不小,他们俩是他在南雁镇仅存的两个朋友了,如今两人凶多吉少,小琅如何不伤心?心中的愤恨不知往何处发泄,不甘心无能为力的他,竟跑到城外的岩洞中修炼了,不求一朝能凭一身之力净除人间之恶,只盼有所恃之力能解友人之危。
禹洛自四岁时便由兰妃代养,由于命鉴中所指禹洛为祸国之命,其母又有失节之事,即便是皇子身份,也未能得养母善养,加之兰妃多年未得宠,其气也得往禹洛的身上撒。禹洛的悲苦少年时期,也并非夸大其辞。如今禹洛身为十万兵马大将军,已经颇有追赶太子泽王之势,对兰妃并非只记仇不记恩,仍然以母子之礼相待,毕竟兰妃只是孤苦无依的后宫妇人,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依然是圣武皇帝。
禹洛心中烦闷,无意之间已经走到了其母嫣妃的宫前,叹道自己心里最依赖的还是母亲。缓步走进宫内,听得里屋传来交谈之声,一人自是嫣妃,另一人的声音也如此熟悉,禹汐。
“汐儿……”禹洛停住了脚步,倾听着里边两个他最爱的两个人的声音。
“汐儿,我听说峰极太子是个生性冷淡之人,他对你怎么样?会不会冷落了你?”听得嫣妃道。
“娘娘,峰哥哥他以礼相待,未曾冷落了汐儿。”沉默了几秒,传来禹汐温柔好听的声音。
“汐儿,你以前是多么活泼的性子啊,你真的能忍受得了平淡吗?”
“汐儿已是人妻,我与峰哥哥相敬如宾,这是古来美好之事,若是思念故乡的时候,我也会想起父皇,嫣妃娘娘,还有……皇兄皇姐们……”
“洛儿他……”嫣妃张口欲言,听得屋外传来脚步声,柔声道:“想是洛儿来了。”禹汐的脸上稍不自在,见得禹洛走了进来,两人相视一眼,各是心情复杂。
“汐儿见过三皇兄。”禹汐行礼道。
“汐儿能来看望母妃,三哥很高兴。”禹洛道。两人之前已经有过交谈的机会,皆是问候近况而已,禹洛虽有千般话语要说,仍是喉间滞塞。
三人在这屋中,由嫣妃引导着交谈,禹洛和禹汐两人答复着问话,也是非常融洽。纵是嫣妃强留二人在宫中用午膳,二人也没有拒绝。
“汐儿,能与三哥再合奏一曲《灵鹊喃》吗?”禹洛道。
“愿陪三哥。”禹汐缓缓道。
《灵鹊喃》一曲,乃是二人早些年共谱。此番再度琴笛和鸣,自然有如灵鹊私语,好比天籁,就是在亲自忙活午膳的嫣妃,也不觉地流下泪来。
宫墙之内,人人都在各司其职,自不会在意这轻扬的《灵鹊喃》。他静静的打坐修炼,浓郁的魂力已臻化境,周游的声音虽能一一捕获,却无一能扰其心境。唯有这突然潜入风中的《灵鹊喃》,一首他听过很多次的曲子,向来只有琴声独奏,如今却与笛声相和,且琴声中带着隐隐的欢愉。琴声已罢,他想继续修炼,却奇怪的难以入境,他睁开眼睛,露出那淡漠的重瞳。
寝宫前,只有一个眼生的宫人正在修剪着花草,那宫人单调地修剪着那些没有规矩地枝条,突然一个身影落在身前,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道:“峰……峰极太子!”
蔺峰极淡淡地说道:“汐公主呢?还没回宫么?”
那宫人估计是胆小,唯唯道:“公主去了凤霞宫。”
蔺峰极道:“带路。”
那宫人慌忙爬了起来,在蔺峰极前边带路。一路上,虽说那宫人显然没有武功修为,却人人让道,仿佛他身上带着难以抵抗的威严,却无人注意离他数丈的蔺峰极。那宫人一路上紧张地四处张望,到了凤霞宫便不再进去。
凤霞宫是一座规模较小的宫殿,显得有点冷清。里面的花草树木,都显示着萧瑟。蔺峰极走进宫内,宫内并无人影,但他分明感觉得到人的气息。透过虚掩的折窗,他吃惊地发现一男一女相拥而坐,举止亲昵,男的衣着华贵,相貌堂堂,而那女的衣着相貌,分明是禹汐!
蔺峰极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要来到这里,一种陌生的情绪支配着他的身体,当看见屋内的一幕时,他的脑袋突然变得一团乱,双目欲裂,只觉得魂力在周身到处乱窜。不由得放空了防备,孰料,不知何时身边飘起一阵诡异的螺声,那种陌生的感觉更加强烈,感觉双瞳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浑厚的魂力……
“峰哥哥!”闻讯而来的禹汐望着人群之中的蔺峰极喊道,禹洛站在旁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急她之所急。此时的蔺峰极立于废墟之中——此时的凤霞宫已经完全被他夷为平地,还有一些被伤及的倒地不起的人,数百武士联手催生了一座魂力墙,勉强支撑着不让蔺峰极造成更大的毁坏,“砰砰砰”,无形魂力的碰撞声,让人震惊。
禹汐捂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蔺峰极,蔺峰极双瞳已经失去了色泽,双眼如同覆盖了冰霜,毫无规律地释放出魂力攻击,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次攻击会有多大的威力!
越来越多的人向这里聚集,包括皇帝禹镇,太子禹泱,二皇子禹泽,许多宫内之人已经聚集了过来,为了安定人心,圣武皇帝命人驱散了闲杂人等,只留下对局面有帮助的一些人。
“在我辉国境内,实难找出这样的天才。”望着失去控制的蔺峰极,圣武皇帝仍然表现出欣赏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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