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涯摇笑道:“大哥,阿迟在前面站着,怎么也轮不到你第一个吧?”
两人相视一笑,谢攸叹道:“姬兮忆这次,着实是太过分了,也不知道阿迟会不会为此冲动的做什么不甚妥当的事。”
“有裕王拦着,况且她就算想如何,也没有那个本事啊。”姬无涯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道,“也万幸她没有这个能力,最多嘴巴上凶一凶,也闹不出什么事端来,我才能放心地让她待在裕王府。”
谢攸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不放心,他们这对姐弟,心肠太过狠毒,连刚过门的妻子都能狠心地在新婚之夜下杀手,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姬无涯拍了拍谢攸,沉声道:“放心吧,在他成事之前,他是不会对阿迟动手的。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了,谢兄保重,今日回府后,孤光公主怕是不会对谢兄有什么好脸色了。”
“早就习惯了。”谢攸耸了耸肩,和姬无涯道了别,转身便回了府中。姬无涯到一侧站着,荣王府的马车缓缓地驶来,小厮将脚踏放下,姬无涯抬起脚,刚踏上脚踏,便感觉到一阵晃动,姬无涯扶了扶额头,有些头晕,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皱了皱眉。
拉着马车的马匹却是反应十分剧烈,嘶鸣之下扬起了前提,车夫慌忙拉住缰绳,试图让马匹镇静下来,姬无涯冷脸看着车夫,厉声道:“这样的马也敢用来给本王拉车?”
车夫忙送了缰绳,跌跌撞撞地爬下马车跪在姬无涯脚边,颤颤巍巍地说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马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看起来像是受惊了……”
“受惊了?”姬无涯沉思片刻望着已经被侍卫拉住制伏的马,突然道,“或许……是有地动生。叠彩!”
一旁制伏马匹的侍卫中闪出一抹身影,正是叠彩,叠彩跪在姬无涯脚边道:“王爷请吩咐。”
姬无涯对着叠彩道:“近期让他们留意着四处可有加急的信函——重章!”
重章亦是闪到姬无涯身前跪下,俯道:“王爷请吩咐。”
“跟着本王到工部走一趟。”姬无涯吩咐完,也不顾马车和其他人,翻身跃上房顶,几个飞跃便行进了很远,重章紧随其后追赶上,叠彩看人离开后,起身吩咐道:“你,你,你,你们三个随我来,其余人回府候命。”
“是!”
···
谢景迟坐在马车上,脸色十分差,裕王理了理衣裳,抬眼看了看谢景迟道:“你这是在给本王摆脸色看么?你大半夜闯来让本王给你找人,人找了,现在也找到了,今日带你到公主府去见一见姐姐,你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样子说,真是越的有胆量了,嗯?”
“让你找人,不是让你找尸体!我就不信以你的本事,查不出来是谁做的。”谢景迟说着说着又染了哭腔,“怀珠还是那样小的一个小姑娘,前两天还在帮我绾头,和我说说笑笑的,今天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裕王道:“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她是怎么样的身份,不过一个丫头,缺梳头的丫鬟再给你调一个,不满意府上的了再买就是,昨天你才刚刚领回来一个六弟送你的丫鬟,知足一点,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这话一出,气得谢景迟半天说不出话,只捶了捶座位,两捶落下之后,突然听到一声嘶鸣,马车颠簸了几下,毫无准备的谢景迟被颠得摔了出去,直接就摔在了同样要摇晃的裕王怀中,裕王眼疾手快地抓着马车车壁上的扶手,见谢景迟摔了过来,无奈也只能将人扶着。
谢景迟听到车外一阵慌乱,很快马车稳了下来,谢景迟趴在裕王怀中,心跳加快,等到稳住了,才整个人有些脱力地挣扎着要挪开,裕王将人扶到一边坐下,上前撩开帘子,声色俱厉地喝到:“都活腻歪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车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这马……这马跑着跑着突然就像受惊了一样,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突然受惊?”裕王缓缓下了马车,对着车内伸了伸手,谢景迟看了看,还是将手搭了上去,由着裕王把自己拉下马车,两人下车站定,碧回和韫玉跑了上来,拉着谢景迟左看右看,担忧道:“娘娘没事吧?刚刚那马突然就了疯一样,奴婢看那车夫怎么拉都拉不出,可吓死奴婢了。”
谢景迟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我也要吓死了,还以为出车祸了。”
裕王瞥了谢景迟一眼,转身走到一名侍卫身旁,伸手便是抽出了侍卫腰间佩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了出去,惊马又是一声嘶鸣,便应声倒地,血溅甚远,独独没有染到裕王身上,谢景迟被吓得猛地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裕王。
裕王将手中刀丢到了地上,对着跪在一边的马夫道:“这回姑且饶过你,再去寻一匹马来,莫要耽误了本王和王妃回府。”
侍卫和车夫齐齐应下,分散到四边去寻找马匹,谢景迟站在原地,不敢去看地上的马尸,周围的人群也是吓得退避开来,谢景迟颤着声音道:“你……”
“王爷……”碧回看着抛来目光的裕王,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方才应当不是车夫的错,奴婢刚刚在车旁随行,突然感觉有些晕眩,站不大稳,而就在同时,马匹受惊,惊到了王爷和王妃,所以奴婢以为……”
裕王皱了皱眉道:“莫非是地动?”
“地动?”谢景迟有些疑惑,转瞬便又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