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日朝会时,听闻皇帝下旨宣晋王回来时,朝臣错愕,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皇帝不愿意让儿子涉险,想要换下晋王派其他人过去,不由得纷纷盯着皇帝的举动。却不想除了这道圣旨,却没有其他的了,众人心中不由得纳闷非常。
比起这些人的纳闷,王府里的阿宝得了消息时,大喜过望,又询问了过来禀报的刘管家一回,得到明确的答案时,欣喜得差点失态,只能苦苦压抑着,直到回了房后,见着了正在翻着她绘制的识字图书的双胞胎时,不禁将他们抱到怀里。
“包包、糕糕,你们爹爹要回来了,高不高兴?”
双胞胎已经一年半未见父亲了,因为年纪还小,先前哭闹过几回,后来慢慢地便适应了父亲不在的日子,同时也对父亲的印象有些淡了,还是阿宝每隔几日便拿了萧令殊的画像让他们认,又拉着他们去柱子边为他们量身高,方让他们没忘记。这会儿听到阿宝如此说,双胞胎都露出笑脸,叫着高兴。
这日,知道他们王府男主人即将要回来的消息,王府阖府上下皆是一片喜气洋洋。与阿宝关系好的亲朋好友知晓这个消息,虽不知道皇帝此举何意,却也为阿宝高兴,希望他们夫妻团聚。且晋王也不是因为战败回来,不犯什么错事,能回京来,也算是喜事一件。
在阿宝众人高兴的同时,京里的气氛却有些变化。
正德帝自从昏迷醒来,好生休养了一个月,身子方有些起色,虽然看着苍老不少,不过只要活得好好的,即便朝臣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能透露出来。倒是正德帝醒来后,许多政事皆交给太子处理,然后又连连提拨了一批官员,其中有大多数人中是与贤王等有关系的。
太子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贤王一系却是喜上眉稍,虽不知正德帝是何意,却也知晓他正在抬举着自己一系,如何不高兴?只有几个眼光毒辣的老臣看出了什么,悚然一惊。
虽然明着抬举了贤王,但那些人若被撤了职,立即有人能替补上来,丝毫不影响朝堂运作,若是太子登基,也能马上掌控局势,倒是不必担心会引起什么混乱。
贤王这些年来做事皆凭一贤字,倒是得了许多人的支持,只是太子是正统,又未遭皇帝厌弃,贤王倒也压不下太子。若说先前正德帝为了平衡太子与贤王的势力,那么现在便是要悄无声息地削弱贤王的权力,改顶太子,甚至让他无法再威胁太子。
看明白了这点的老臣突然对正德帝宣晋王回来一事有些明悟,只是这事情他们自己知道就好,却也不能对谁说,只是约束家中子弟,安生做事,别掺和到贤王那儿去。
贤王看不出其因,正得意洋洋,但贤王妃却有些警惕,默默地回想着上辈子与这辈子的区别,上辈子正德帝抬举的是齐王,可是最后齐王却落得那般下场,新帝登基,贬去了封地,然后死在了路上的乱民中。
贤王妃一时间骇然不已,现在太子得皇帝看重,没有丝毫的被废之意,原本能助贤王登基的大公主现下还软禁在公主府里,已然让世人淡望了其存在,江凌薇也已不是高僧批命的天命皇后……难道上辈子齐王的下场在这辈子会落在贤王身上?
贤王妃越想越骇然,她如今儿女双全,如何愿意像上辈子的齐王般落得如此下场,忙不迭地去寻贤王。只是她寻了贤王,却不知道如何与他细说自己心里所知之事,朝堂上的事情以她的见识,却也看不明的,她自然也看不出正德帝的安排,行事只依凭着上辈子的记忆,贤王如何能听她的话?
“悦儿要说什么?”贤王近来春风得意,与人笑脸相迎,况且是与妻儿。
贤王妃满腹心事,不知如何说,只道:“王爷,臣妾总觉得父皇近来太过抬举那些官员,京中的职位调动得极怪异。”
贤王听罢细想,他虽然颇有见地,可是还没有那些在朝堂上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的见地,也无姜桂之性,更不知道正德帝手中为太子保留着什么底牌,自然瞧不出其中异样,笑道:“悦儿多虑了,父皇只是抬举本王罢了,其他几个兄弟也是一样。”
心里却有些得意,撇开太子不谈,齐王可能也瞧着不对劲儿,最近也在上蹿下跳的,想要帮太子拉拢势力呢。贤王不免暗暗嗤笑一声,齐王是个蠢货,早些年和太子不对付,处处与太子作对,现下倒是懂得太子与自己是同胞兄弟,处处相帮了。
贤王妃嘴角嚅动,最后不知如何劝说,只能将忧虑压在心头。
而让贤王嗤笑蠢货的齐王此时正在东宫里吃果子大骂贤王小人得势呢。
“弟弟就是看不惯他摆出那副贤德的嘴脸,好好当他的贤王就好了,别以为旁人都是傻的,看不出他的目的野心。若真那么贤德,那就应该好好的辅佐你、用心办差方是,哪有人像他那样到处拉扰朝臣的……”
太子任由他骂,直到他发泄得差不多了,方道:“你与他较什么劲儿?也不用再多做无用功了,好生地做自己的事情便成。眼瞅着要入冬了,今年边境的饷银又要准备了,也不知道今年大雪如何,需不需要赈灾……哎,五弟虽然被叫回来,但明年估计还是要回南边去的,你且做些准备。”
比起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