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洞口之处,并未踏脚前行,氛围有些微冷,但见那:霜凋黄叶千林瘦,丘上几株花争艳,未开花蕾散香幽,气微冷,深秋候,黄叶败落菊花茂。寒桥古树满对岸,曲细涓留黄泉溜。黄云欲雪满天浮,禀风骤,窜衣袖,未觉寒来心先畴。
两人互瞧一眼,有些担惊受怕,正疑惑间,忽闻一笑声,在那茅庐间传来,咯咯之笑,又娇又媚,软如轻柔之丝,酥如嫩油之滑。传入李风耳中,顿时心中一阵酥软,一脸痴迷起来,口角也不自觉留下唾水。
石言也是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瞧李风那模样,面色微变,却见李风定定地瞧着远处茅庐,目光呆滞,面色青白,不由用力一拍他肩旁,问道:“李风,你怎么了?”
这么一拍,李风愣了一下,如梦初醒,说道:“不知咋的,我听了那笑声之后,便觉得这里好舒服,真想到对面去瞧瞧,那茅屋里好像有美女娇音呼唤我。”
这么一说,石言又打了个冷战,顿时身上一股煞气散发而出,李风瞧那煞气,极其面熟,在陈家庄之时,石言便是如此模样,不由神色一惊。
却见石言说道:“此处是个阵法,而且还是个幻阵,可惜找不到真眼,破除不了,若是走进那片树林中,便永远沉迷于其内了。里头不是美人唤你,而是妖。
还有这河,黄色之水,既然是个鬼修士,那么这水可能是黄泉,堕入其中,永不超生,可见这万鬼窟之主到底有多强大,刚才你若是被妖言迷惑,想救你就更麻烦了。”
李风在石言身旁,那煞气令他清醒了许多,不由问道:“你身上这气息,为何如此恐怖?”
石言笑了笑,说道:“这气息,当你杀了上万人,而不眨眼之时,或许能练出一些。”
见得李风神色惊变,怪异地盯着自己,石言又笑道:“我五岁之时,便一人在深山野林上生活,饿了生吃野兽之肉,渴了生喝野兽之血,能活下来,最少杀了上万个妖兽,因此练就一身煞气。这煞气能驱邪挡灾,威慑妖兽,不受妖言迷惑。”
李风听了神色稍缓些,瞧得此地怪异,又问道:“这既然是阵法,而你擅长破阵,此处能解?”
石言摇了摇头,说道:“破此阵有两条路,其一:走木桥而过,沿着小路前行,不受四周迷惑,走进那茅屋之中,那里是阵眼所在,宝物想必也在里头。但是那木桥横跨黄泉,想必就是奈何桥了,一过奈何桥,前世恩怨了,一切事物皆能忘,过了桥你便不记得要做之事,最后被迷惑于林中。
其二:就是横跨黄泉,不走独木桥,但是不走奈何桥,堕入黄泉不超生,因此我等修为,更是不可能做到的。”
李风瞳仁一缩,瞧那奔流浩浩之水,还有那独木桥桥窄窄之路,正如:一木横搭长江险,却似地狱来人间,阴风逼人寒透骨,险峻之处无船渡。此处黄泉无鬼魂,往来凶险人未知。
李风又问道:“一不是,二也不是,那么我等过不去了。”
石言冷笑一声,说道:“也不是全无计可施,还有一个方法,能到那里去,但成功与否,却要看你的造化。”
“看我的造化?”李风一阵疑问。
石言笑道:“你能以凡胎之躯,弹奏仙琴破九曲炼血阵,靠的是赵大爷点拨之下的心境,过了桥,你若能保持那种心境,就不会受到四周迷惑,心若如一,那么目标便只有一个,就是进入茅屋,奈何桥也奈何不了你。”
石言神色又微微凝重,继续说道:“你若不能再次做到那种心境,那么会沉沦其中,永世不得归来。”
李风沉思半晌,回想起赵大爷所问之话,他的心境是什么?一番点拨之后,他回答是:“我的心境,就是唯心!”
他斩不断六欲之念,不能超脱于红尘之中,心执伊人念,凡事唯有一颗心,做到从容自得,因此他也能弹奏仙琴来,想到此时,李风顿时明白了石言之意:若要走尽这条路,唯有一颗执著之心。
此时石言又说道:“若是做不到,我们就此休息片刻,等到天亮回去罢了,你若想尝试,那我与你一起,跨过此桥,等你造化,你若不能从中遁出,我等一起沉落在其中。”
此话一出,李风心头一颤,却见石言如此洒脱,眸子坚定,宛如将生死置之度外,能与他一起冒险,将生命寄托于他身上。
片刻后,石言瞧他一阵默然,微笑说道:“这的确太过危险,不过办法只有这一个,不敢尝试也属正常,小子,不必自责,换做寻常修士也未必敢如此尝试,我等回到原来入口休息一番,天明便离开。等到修为到了那个程度再归来也不迟。”
石言气息收敛,已做离开打算,刚欲伸手抓上李风肩膀,却见李风微微抬头,冷淡说道:“慢着...”
此话令得石言一晃,却见李风说道:“既然强大如斯的仙琴我都能弹奏,这等地方为何不能闯上一番?不就心境么?我心从未动摇过。既然你五岁娃子之时,能杀上万野兽,练得一身煞气,那我也能在凡胎之时弹奏仙乐,靠的都是一颗心的执着。”
李风神色变得坚毅,决断之色令得石言心头也是一颤,半晌后,方才露出一抹欣赏之容,这话也令他心里有些感触,石言五岁之时,家人死于猛兽之下,而他因求生执念,手持柴刀砍下比自己强下百倍野兽之时,心境便锐变,独自生存在荒山野林中,以杀戮充饥,未成仙道却有一身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