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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君不说话,自顾地夹着锅里煮的红彤彤的肉。
她喃喃念着:“难道这屋里真的有鬼?”
电话机拨键的地方和听筒蹭得一层不染,究竟是怎样的鬼,才能像人?经需要通过电话来联系。
“至于上一个问题。”程奕生重新拿起筷子,缓声道:“我的确不是土生土长的木尕村人,我是幺婆捡来的。”
“你……”傅元君没有想到这层,乍一听显得很震惊。
程奕生是捡来的?刚才说的话……
“抱歉,我不知道……”傅元君羞愧,她方才的质问,无异于揭人伤疤。
“用得着道歉吗,”沈长水嘴里塞着饭菜,嘟囔道:“你管他身世如何,他现在是这儿的管家。”
管家,用不着跟他客气。
程奕生笑容淡淡的,给他们倒满了冬瓜糖水。
“沈公子说得对,能上桌吃饭,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傅元君睨一眼沈长水,鼻子哼声道:“你听他忽悠,赵叔在沈家地位可比他都高。”
“赵叔是谁?”程奕生随口一问。
“沈家的管家。”
“阿君!”沈长水表示不满,怎么人前人后都在揭自己的短。
傅元君爽朗的笑着,又吃了好些菜,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程奕生:“你什么时候被捡回来的?你记得你是谁吗?……我是说,你记得你从什么地方来吗?没有想过寻亲?”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傅元君意识到自己有些刨根问底了,低声道:“你不说也……”
“没有想过。”程奕生回答得大大方方。
“找不到的,”他说,语气带着一丝怅然,“幺婆说我被捡到的时候浑身是伤,腿也是那时候留下的病根,像个刚从阎王殿门口爬出来的厉鬼,模样可怕得很。”
程奕生的语气不像开玩笑,却把这两人逗得哈哈大笑,前仰后翻。
饭桌上气氛融洽,谁也没再提起公馆的尸骸,也没人再提起程奕生的身世。
从南山半坡到江北城中只要一个半小时,可一番打闹过后天色渐晚,两人最终还是留宿公馆。
傅元君倒是睡得香甜。沈长水睁着眼彻夜未眠。
尸骨堆上,断不能眠。沈长水不承认自己害怕,他缩在被子里,静静听着屋里屋外的风吹草动。这样的行为徒增内心的恐惧,细微的蛙叫虫鸣都将他吓得不轻。
直到半夜,客厅里突然传来阵阵轻微的脚步声。沈长水竖着耳朵去听,那声音又消失了,似是没有出现过。可是很快,那声音再次响起,在客厅踱来踱去,连窗户都发出吱嘎的声响。
不会真的是鬼吧?
沈长水受不住这样处于未知恐惧的折磨,他蹑手蹑脚的起床,挪步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往外敲。
沈长水和傅元君住在一楼,开门就能见着客厅。
从门缝里看到的客厅又窄又长,月光从窗户洒进来,能看见家具的轮廓。那些轮廓之间,赫然立着一个长高的身影。不是家具,像是个人。
沈长水捂住嘴,眼见着那个身影往窗边走去,他鬼使神差的开门跟上,顺手抄起了柜子上的细脖。
程奕生刚刚关上窗户玻璃,便觉身后有风,他快速转身闪向一边,伸手挡下从身后袭来的花,眼中凶光一闪,随即泯灭在昏暗夜色中。
“沈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程奕生?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语气里蕴含着一丝尴尬。
“我在二楼听见风吹得急,可能会下雨,所以下楼来关窗户。”程奕生解释。
“我我听见声音,以为没有,我只是来看看。”沈长水避而不谈以为闹鬼,程奕生却从他的脸色上看了个明白。
“那你为什么不点灯?”沈长水忽然问。
“这个我对这里已经比较熟悉,所以”
“你真的不怕?”沈长水追问。
客厅里明明死了那么多人,血迹流到了地板的每一个角落,光是想着就实在渗人得慌。这么晚了不开灯,程奕生当真有如此胆量。
程奕生见他这副样子,明白其实是他自己害怕。他不信鬼神之说,却有人忌惮。这其实算做一种心魔,是治不好的。
为了减轻沈长水的心里恐惧,他道:“也怕的。”
似是正等着程奕生说这句话,沈长水立即回应:“要不我们明天找个老道和尚念一念?”
程奕生语塞,沉默半晌,说了声“也好”。
“那好,明日一早,我们去大庙街看看!”
沈长水辗转一夜,只觉背后生寒,最终只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程奕生也同意,正正说在他的心窝上。
第二天一早,傅元君还未起床,沈长水已经叫上程奕生,两人洗漱一番朝着江北大庙街去了。
大庙街并不是真的有座大庙,而是江北人对这条街的戏称。这里云集各路神婆老道,神鬼之事没有这里解决不了的。更何况,沈长水只是找个心里安慰罢了。
可惜两人来得太早,街面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连个人影都没有。
做这一行的,神秘得很,两人贸贸然前来,正好踩着休市的点,街上冷清至极,只有阵阵萧条凄风。
“沈公子,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前面看看?”程奕生望着雾气缭绕的街道,提议道。
“好。”沈长水不假思索,这地方可比他上次来找跳大神的神婆时阴冷得多。
待程奕生抬脚走远了,沈长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