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乔冷发现谢忱还真喜欢精致可爱的东西,这粉色兔子拖鞋做得很卡哇伊,又圆又胖,耷拉着两只长耳朵,粉出一片少女心。
“我外婆淘宝上买的,好看吧?!”谢忱在微信上显摆:“我楼上拖的还有一双白色小熊!”
原来炫耀的点在于她外婆淘宝上买的,心中了然,乔冷赞了一句:“你外婆真潮流!”
“那当然,我外婆可与时俱进了,她当年可是读过女学的!”谢忱果真顺了他的话摇尾巴。
“年糕捣好了吗?”乔冷一直好奇谢忱说的捣年糕,他问了一声。
“捣完了,给你看图!”谢忱发了几张照片过来,除了印着字画的直板年糕还有很多花样,十二生肖的、龙凤的、鱼鸟白菜、刺猬元宝的,做得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花样年糕到时候大祭的时候用,现在庄子里的老太太们正在念佛祈福呢,”发完一句,谢忱又跟了一句:“我跟你说,今年我还做了只兔子呢!”
“求照片!”乔冷发了一句,不想那头谢忱突然扭捏了起来。
“我跟你说,不准笑,坚决不准笑嗷!!!”
乔冷还好奇着谢忱做的兔子怎么样她才会这样说,结果一看照片,他就明白了,该怎么形容呢?与其说是兔子还不如说是猪,与其说是猪还不如说是刺猬,乔冷在心里默默形容了一番,最后得出了个结论,谢忱她就做了这么的一坨四不像。“这个……你们祭祀的时候也用?”对比前边那些这不会太寒碜了点?
“不是,最终版本是这样滴,”谢忱又发了一张,这回是真兔子,浑圆可爱,栩栩如生。
“谢忱你做的?”有前一个兔子为样本,乔冷是不大相信这最终版兔子是谢忱做的。
“……沈懿做的。”谢忱一脸郁闷的承认这是沈懿的成果,微信另一头的乔冷笑得喘不过气。
“我说了不准笑!你不准笑嗷!”谢忱抓挠。
“谢忱,还有没有捣年糕的照片?”乔冷一直在想她说的大锤到底是什么样的。
“有啊,给你看一张我弟特生猛的!”谢忱又发了一张,照片里一眼就看到了沈懿,穿着绣虎的黄褂子,头上盘了黄巾,和其他一群汉子一起挥着那巨锤。就如谢忱说的,这锤子真大,中央栓在那架上,四五个汉子一起喝着喊着挥动着,那敛起的臂间裸露出精壮的肌肉,虬健如古木。照片里虽无声,隔着照片却好似听到了闹喊声欢腾声,格外有冲击力。
“学姐你拍的照片?”乔冷问,他想这照片拍得可真好。
“怎么可能!我小舅拍的,拍得很赞吧?”
“很赞!”乔冷诚心赞,被奖了一朵小红花。
“我小舅今年画了画呢,水彩画,私下作不发表,不准传出去嗷!”谢忱又发了张照片,这回就是她说的水彩画。画的正是之前沈懿的那张照片,或许是颜料关系,又或许是沈艾的性格关系,他的水彩画和他以往的水墨画风格完全不一样,大片的留白之下,清淡中透着点唯美,之前看照片时所感受到的热气欢腾反而散了,一片热闹中画中一角多出来的一个身影显得特别,再看竟显露出点孤寂一点怀念。
“你小舅是不是不画人群啊?”忽地想起搜索过的孤舟居士沈艾,已发表的作品中好像是没有人群画,看这一副,乔冷问。
“!!!”
“你怎么知道?”谢忱连发了两句。
能将一片热闹欢腾画成萧索孤寂的,文艺青年沈艾显然是思维特异,热闹的人群什么的……万一画成孤寂萧索可不就坏景了。乔冷觉得,到他们艺术家那层次,或许在层次外又会多出了几个层次,至少他们普通人是想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