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双手伸进了裤袋里,看似平静的他,两只手已经偷偷地握成了拳。
“能不能……帮帮我?”
谷幽兰了然: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种事,谁也帮不了你,还得靠你自己。”
只是看着高高在上的井总裁也有如此窘迫的时候,她叹了口气,
“我尽力吧。”
井晨风从不求人,当初江子秋抛下他去了美国,除了解除婚约,他跟她再未提过江子秋这个名字。
可是如今,为了桑幽幽,他居然抛弃了他的自尊与骄傲,可见,他对桑幽幽的心绝不是那么寻常。
这样的男人,最是让人同情,也最是让人痛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谷幽兰上了楼,井晨风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求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本应进去房间换身衣服,他已经两天没洗澡了,可是一想到那里面没有她,会是怎样的空荡冷清,他胆怯地缩回了脚步,转身向门外走去。
泳池边,池水清澈通透,里面的射灯将池水照得明亮而动人。
江明达在泳池边席地而坐,烟雾从他的指间飘散开来,fēng_liú倜傥的男人此刻看起来那么孤单、无助。
井晨风走过来,站在了他的身边,看着满地的烟头,他不悦地拧了拧眉,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抽出一支烟点燃。
两个男人就这样默默地吸烟,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江明达突然说:
“江子秋为什么不把我是强/奸犯的事也一起说出来?如果她说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送宝宝一程,我就可以在宝宝面前自称一声‘爸爸’。”
井晨风垂眸着了他一眼,看不到他的脸,却想象得到他此时的痛苦。
他收回目光,又吸了一口烟,看向平静的池水:
“你现在说也不晚,事实不管什么时候被揭穿,它始终是事实。”
“可是我不敢,我他妈的不敢!”
江明达情绪激动起来,
“越是靠近兰兰,我越是胆小,我怕兰兰会怕我,我怕幽幽会把她带走,不再让我见她!”
如果兰兰知道他就是那天晚上的男人,想起他残暴的样子,会不会吓得再也不敢见他?
他不敢去赌,他已经失去宝宝了,如果再失去兰兰,他无法想象他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井晨风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浓烈的烟雾逼得他眯起了眼睛。
他现在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能隐瞒桑幽幽一辈子,他宁愿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冤枉的,他宁愿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也不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只要想到她的心已经不在这里,想到她随时可能会扔给他一张离婚协议书,随时可能离开他,他的心就疼得抽搐,愤怒也随之而来,他恨不得把井家用铁栏杆、用电网、用任何有效的东西围起来,只要能不让她逃走,只要能困住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看着兰兰纯真的眼神,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龌龊的混蛋,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还怎么忍心告诉她这件事,再去伤害她第二次?”
江明达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
“这件事像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里,我快要疯了!”
井晨风轻笑出声:
“很简单,娶了兰兰,让她成为你的合法妻子,到时谁也没有权力阻止你拥有她。”
“娶她?”
江明达终于抬起头,求助似地看向井晨风。
井晨风冲他一笑,有些诡异、有些奸诈,答案不言而喻。
兰兰的房间里,兰兰抱着两个娃娃跟其他的玩偶在玩过家家,偶尔会跟幽幽和谷幽兰搭个话,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玩。
谷幽兰和幽幽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除了刚上来时幽幽对谷幽兰照顾兰兰表示了感谢外,她的话便没有了,一直沉默着,心事重重。
谷幽兰一直惦记着井晨风跟她说过的话,帮帮他,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帮到他。
幽幽的个性像极了她,虽然心地善良,却倔强得很,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
她的心软起来可以像水一样,硬起来却如磐石般坚不可摧。
“幽幽,刚才我上来的时候,晨风求我帮忙。”
谷幽兰试探着说了一句,想看看幽幽的反应。
果然如她所料,她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注视着妹妹,好像晨风这个名字与她没有半点瓜葛。
“他从不求人的,你不想知道他求我帮的什么忙吗?”
虽然幽幽没有回应,可是她却仍然坐在这里听,谷幽兰只能抓住这个机会继续说,
“我知道,他伤害了你,可我也看得出,他是真心爱你的。早在真相大白之前,我和你江伯父就已经看出来,他爱你,却爱得很矛盾,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他要报复,可心里却爱着你,其实他也很痛苦。”
看到幽幽的表情有一丝松动,她接着说,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人和人能相识、相知、最后结婚走在一起,真的不容易。你想整个中国有多少人啊,偏偏是你们两个结婚了,现在还有了孩子,如果可以原谅,就试着原谅他吧。”
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幽幽突然开口了:
“是啊,整个中国有多少人啊,我偏偏和他相遇,真是孽缘。”
她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看起来那么绝情。
身为母亲,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落得如此结局?何况对方还是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