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幻听了,迷茫地抬眸看他:
“你说什么?”
井晨风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推起来,认真地看着她:
“你怀孕了!”
“我……怀孕了?”
她还是一副傻傻地样子,根本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怀孕、生产的人不一直都是兰兰么,她怎么也会怀孕了?
从未想过这样的消息会跟自己有关,跟井晨风在一起这么久,他们从未避/孕,可是却一直没有孩子,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感觉它离自己好遥远。
“我怀孕了?怎么可能?”
她柳眉微蹙,像个懵懂的孩童。
井晨风眼里闪动的光亮突然让她的心里一震,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激动而又忐忑。
他轻轻扯开唇角,揉了揉她的发:
“傻瓜,怎么不可能?”
看着她天真的样子,他再次将她揽入怀中,
“医生说你最近经常头晕、恶心的症状,并不是你怀疑的什么厌食症,而是怀孕的反应。”
“怀孕的反应?”
她靠在他的怀里,重复着他的话,眼里闪烁着泪光,
“这么说,我真的怀孕了?”
“你怎么这么粗心,自己的那个有多久没来不知道吗?”
“多久?我不记得了,最近……太乱了,乱到我已经忘了时间。”
她真的不记得了,自己的月经一向不规律,对于受孕、避孕这种事她也没有多少概念。
加上兰兰生产、宝宝生病,一连串的事已经让她忘了自己,心里满满的只有兰兰和宝宝。
“孩子……宝宝……”
她的手伸向小腹,紧紧地覆在上面,悲伤如潮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这真是个天大的讽刺,兰兰有可能就要失去宝宝了,而她却意外地怀了孕,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是上天对她的恩赐,还是故意欺负兰兰?
仗着兰兰什么都不懂,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如果没有宝宝的事,也许她会因为怀孕而雀跃、感动。
可是现在一切都是那么不同,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丝毫没有怀孕带来的喜悦。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下这个孩子。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怀孕?这是老天爷跟我开的玩笑吗?”
她抓着井晨风的衣襟,哽咽着。
头顶传来他沉沉的声音:
“这是老天爷在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
井晨风的心情似乎跟她完全不同,这种时候,他的声音里带着那么一丝不可思议的喜悦,却令她不悦。
井晨风淡笑,双臂用力抱紧她:
“多给你一个机会、一丝希望去救宝宝。”
他的话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猛地起身,直直地看着他:
“你是说,也许这个孩子会跟宝宝配型成功?”
“没人敢保证一定会配型成功,只是多一份希望,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是的,这是她想要的,拼了命地想要。
可是,就连身为双胞胎的她都没能配型成功,她的孩子配型成功的几率又会有多少?
她想要这份希望,却又不敢奢望。
“可是,怀胎十月,宝宝还能等这么久吗?”
“我只能倾心全力去救宝宝,在这期间我们也不会放弃寻找合适的骨髓,能不能等,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井晨风的语气平淡,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好不容易送走了桑海洋,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平静下来,他正在学着忘记,学着自欺欺人,只要每天能看到她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身边,每天睡醒时枕边有她,就足够了。
他不能让这一切都成为泡影,她对宝宝视如己出,如果失去宝宝,他能想象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桑幽幽,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有点为自己鸣不平,也为他们的孩子叫屈。
为什么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还是她对他的感情淡了,连怀上了他的孩子她都没有感觉?
没有人知道,在他听到医生说出这个消息时,内心是怎样一番的情潮澎湃。
他曾经想过,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有孩子,有他们的孩子。
因为桑海洋的存在,桑幽幽的身份也成了一个罪恶,他怎么可能让她生下带着桑海洋血液的孩子。
可是,宝宝的病似乎成全了他的自私,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理由,也许他不会要、也不敢要这个孩子,那是对所有人的一种挑战,包括死去的井微云。
他很理智,理智得有些可怕,宝宝的病成了他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借口,这样看来,他应该为宝宝在这个时候生病而感到庆幸。
这样的他,会遭天谴吧!
“对,这是我们的孩子,也是……救命的孩子。”
然而在桑幽幽心里,更多的却是“救命”这两个字的意义,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救活宝宝,是谁的她都无所谓。
此时的她,无心考虑感情。
罢了,他低下头,将唇用力地抵在了她冰凉的额头上。
只要她好,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不管她想什么,他都不会在乎。
三天后,机场。
江明达靠在车头,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他的头发有点乱,下巴上挂满了青青的胡渣,颓废的样子让人很难一眼认出他就是那个响誉天江市的江少。
自动玻璃门打开,一个戴着黑超、身着红裙的女人拖着皮箱走出来。
见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