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晨风接过地址,冷笑道:
“江明达被你关照得不错,有机会,我会关照你的。”
说完,他转过身,大步地离开了。
连少青恨恨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愤怒喷薄欲出。
他会关照他?
哼,还不知道谁关照谁呢!
拿着地址,井晨风很快找了过去。
这是一处位于滨海路上的别墅,盘山而上,隔路望海,路边有行人栈道,空气清新,环境很好。
已经夜里11点多了,别墅不大,小院里的灯光幽静地亮着,他没有按门铃,直接跳了进去。
一楼的客厅里隐约透着灯光,灯光很暗,看不清是否有人。
他大步走到门前,十分不客气地扣响了门。
安静的夜里,这急切的敲门声显得很突兀,似是受不了这种催命似的声音,门很快开了,江明达出现在了门口。
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袖衬衫,衬衫的一角邋遢地挂在腰带外面,上面的几颗纽扣散开着,发丝凌乱,一副颓废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被自己蹂/躏得不轻。
此时此刻此地,见到井晨风,无异于见到了外星人,还是无比可怕的外星人。
“晨……”
不等他说话,井晨风一把揪住他的衬衫,将他拉到了外面。
小院里,月朗星稀,原本一个美好的夜晚,因为两个男人,而变得粗糙起来。
“江明达,别告诉我你想让兰兰生下这个孩子,才带她离家出走的!”
江明达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井晨风是知道这件事的,从始至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有些支吾起来:
“我、我……”
他想起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桑兰兰每每抱着娃娃,都会自己扮演妈妈,让他扮演爸爸,她还说,如果有一天,姐姐给她喝了子母河里的水之后,她就会生下一个真的宝宝,到时谁也不能做宝宝的爸爸,只有他能!
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他,没有人知道,跟她在一起的这些天,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他本来想第一时间就带她去做手术拿掉孩子的,可每当看到她渴望的眼神、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样子,他就狠不下心夺走她的宝宝,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宝宝。
可是,如今面对井晨风,他的负罪感顿时加深了一层,不仅是对兰兰,还有对井丝雨的愧疚与抱歉,让他矛盾不堪,心脏被拉扯着,乱做一团。
“我不知道!”
终于,他吐出了四个字。
他真的不知道,此时此刻,这是他的心里话。
如果知道该怎么办,他就不会还待在这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你不知道?”
井晨风逼近了他,凌厉的眸像一头吃人的野兽,
“为了你,丝雨差一点没命,你敢说你不知道?”
说起丝雨的事,江明达的思绪更乱了,自从知道井丝雨喜欢他,因为他和桑幽幽之前的事而差点送命,他就总觉得亏欠了她。
可是,那并不是他的错。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隐瞒他井丝雨对他的感情,早知如此,他当初是万万不会同意帮这个忙的。
订婚?
哼,是骗婚吧!
“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是我对不起丝雨,可那不是我的错,从一开始这个订婚就是假的,如果要论对错,也是你的错,是你骗了我,想用婚姻绑住我的人,最后却害了丝雨!”
如果他们不订婚,丝雨就不会越陷越深。
井晨风头上的青筋暴出,他一拳挥了出去,直接把江明达打倒在地,嘴角裂开,鲜血直流。
“江明达,你真是死不悔改!你不懂得珍惜一个女孩子的心,你根本不配拥有丝雨的爱!”
井丝雨对江明达的用心良苦让他心疼,他不管谁对谁错,只要让井丝雨受伤,那就是不可饶恕的!
江明达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息着,在这件事情上,不仅丝雨一个人受伤,他也是受害者!
“是,我是不配,那又怎么样?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解除婚约,我们谁都好过!”
自从桑幽幽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解除婚约这个想法第一次从他的脑子里冒了出来,他不只一次地想过,如果他没有婚约在身,如果他没有顾忌,如果他当初再努力一点,现在桑幽幽会不会是他的老婆,而不是井晨风的!
可惜世界上没有一种叫如果的东西。
井丝雨的爱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他现在只想让自己解脱。
“解除婚约?”
井晨风踏近一步,小院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拉下一个长长的黑影,看起来有些阴森,
“你以为我井家的女人是这么好欺负的?我告诉过你,只要丝雨还喜欢你,这个婚约就一直有效,你必须对她负责!”
“可是,兰兰怀的是我的孩子,是我强/暴了她,是我毁了她,我对丝雨负责,谁来对她负责?”
江明达的话让井晨风一震,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情愫,悄悄地在江明达的心间流淌着。
“你想对她负责?”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冷冷一笑,
“江明达,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情有义?你大可以把她当成一个你玩过就丢的女人,就像以前那些女人一样,让她打掉孩子,从此跟你再无瓜葛。还是你把她当成了桑幽幽,来填补心灵的空虚?”
听到井晨风的比喻,江明达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一种坚定的信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