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跟着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了,看着林依依,一字一句地说道,“凭什么你让我验,我就去验?安城是你们的地盘,是与不是,不都是你们说了算吗?要验也可以啊,郑霖,你跟我一起去瑞士去!”
听到这里,我就是脾气再好,也听不下去了,按压着心里的不满跟李萌说道,“你放心,没有人会在这份鉴定上动任何手脚的,既然你人已经回到安城了,就没有必要再来回折腾了。”
“折腾?郑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就是闲不住的,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瞎折腾。我下定决心想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所以,要么就别做什么鉴定,要么就去瑞士做!”李萌冲着我说完,又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了林依依。
我突然间明白李萌其实是抓住了我性格中的弊端了,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搞清楚真相的话,依照我的个性,我不可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己过自己的生活的。即使我的确这样想,可我知道我肯定做不到。所以,如果李萌一直这么撑着的话,我想到头来着急的人可能还会是我。看着眼前曾经被我当小女孩一样相处过的前女友,我却有些心烦了,脑海里浮现李佳那无害的笑容,突然觉得挺想捏捏她肉肉的脸蛋的。
我看着还保持着站立姿势的林依依,发现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摸向腹部,估计是气的不轻,就硬是按着她的肩膀坐了下来,“好了,李萌,今天这饭估计是吃不成了,你先回去吧。如果在安城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给我打电话,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能帮的我会尽力。至于你说的让我跟你去瑞士一起去做这个鉴定,不好意思,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来是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二来我现在有女朋友,我们相处的很好,我不想做会让她胡思乱想的事情;三来……就像你说的,你怀疑在安城我们会动手脚,那我是不是也有理由怀疑在瑞士,你有办法可以动手脚呢?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在我们身边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了。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放心,机构可以任由你来选,还可以再带个律师,就这样吧!”
说完这段话之后,李萌长时间的沉默着,低着头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她的眼睛里有眼泪在打转。我知道,对于她来说,这一趟走的也是不容易,不管她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回来安城的。可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不能因为你的不幸,就非要拉着别人跟你一起去体验你的不幸。团尤有圾。
李萌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拿起东西准备走了。不过,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她就突然停顿下来,看着林依依,问了句,“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苏墨我来安城了,你来的时候,告诉他了吗?”
说句老实话,有时候我不太明白女人之间这种出招的套路。比如说:此时此刻,你李萌该闪人就闪人,干嘛还非得多事地来这么一句膈应人的话呢?
林依依抬起头,扫了李萌一眼,轻松地应道,“还没有来得及,如果你想要让他知道的话,话我一定帮你带到,不过,苏墨愿不愿意见你我就不清楚了。另外,李萌,其实你自己心里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孩子既不是苏墨的也不是郑霖的吧?”
林依依这句话一说完,李萌的脸色就煞白了,她突然欺身过来,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林依依,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林依依反问了一句。
李萌却突然用力地一扯,就把整个餐巾都扯掉了,接踵而至的就是“叮叮当当”的响声,她有些情绪激动地吼道,“你的意思是我跟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人睡了,还把这个没人要的野种给生下来了?还是说我在自以为那个人就是苏墨的时候,我其实是被人强暴了?”
“李萌,这两个假设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不过是在阐述一个很明显的事实罢了。听我一句劝吧,别为难别人,也别为难你自己。如果你想搞清楚那时候的真相,那就跟郑霖去做鉴定。如果你不想去挖掘那些让你痛苦的回忆,那就带着孩子回瑞士去好好地生活。这是比你稍微多了一些人生经历的我,给你的忠告!”林依依的话说的其实很诚恳,但是,李萌却只是直了直腰杆,依然任性地回了句,“我的路该怎么走,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了,透过玻璃窗,我看着她走路的背影有些踉跄。似乎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直接抢了别人拦下的出租车,就迅速地离开了,看起来像是仓皇而逃的感觉。
林依依拿手在我面前划拉了好几下,“哎哎哎,看什么呢?别忘了你已经有了李佳小助理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这种事情只适合高智商的人玩,跟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林依依说着话便继续招呼着服务生给我们换个桌子,同时表示李萌摔坏了的那些餐具我全数都会赔偿的。我瞪了她一眼,赤裸裸的伪闺蜜!不过,看在林依依今天为哥们我两肋插刀的份上,我还是大方地让她想吃什么点什么。
林依依懒洋洋地靠在那里,随手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