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潋滟来到剑山之后,古若花得其悉心教导,倾囊传授,剑道修为可以称得上是突飞猛进,不过让其他人更加感到意外的还是古若花在阴阳谶纬上的长进,就连当代天机阁主的阁主俞潋滟都用得天独厚四个字来形容其天赋。
天机神算修行起来要比练剑还枯燥无味,开始时只是学些易经八卦,河图洛书,好在古若花家学渊博,精通数理,学起来并不吃力。就连在这之后需要学习的归藏、道德经与黄帝四经等道家经典学说,古若花之前也有所涉猎,经俞潋滟这等名师稍加点播之后,领悟极快。
这一日上午,古若花练完剑后,俞潋滟对其说道:“若花,这几日你的剑法成长极快,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初具神韵,依我看,你离小乘之境不远了。”
古若花听后自是十分欣喜,要知道江湖中人茫茫几十万,可大多都在初境徘徊,终生也难得一览小乘境界之神妙,自己方才十七岁便有望小乘,在一般的武林门派之中便也算是高手了,怎能不激动?她知道自己练剑尚且不足一年,虽日日勤学苦练,朝乾夕惕,可若是没有俞潋滟近几日的指点迷津,她断然不会这么快破境,于是说道:“这还是得归功于师父教导有方,若花十分感激。”
谁知道俞潋滟却摇了摇头,说道:“你练剑一年便可突破初境,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你天赋根骨与常人不同,剑山九问,博采众长,去粗取精,实为剑道至理,但就一般人看来并无任何高明之处,但对于如你一般的极具剑道天赋之人来说,却如同久旱甘霖,醍醐灌顶,能够最大程度的激发潜能,提高境界修为。”
听到此处,古若花感同身受,说道:“的确,这九问剑法越来越觉得其博大精深,包罗万象,尤其是师父您教导我剑意之后,我更发觉其千变万化,一招一式都并不简单。比如今早所练的那一式我辈岂是蓬蒿人,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剑下斩,内在却有二十一种速度变化,可快可慢,存于一心,练成之后对手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剑势下落时机,难以招架。”
这时却听俞潋滟打断,说道:“可知你贺子翁师伯当初这一式练了多久?”
古若花当然不知,摇了摇头,俞潋滟随即解释道:“足足两年。可他最终却将这一式我辈岂是蓬蒿人练出了足足二十七种速度变化,比你师父我现在的二十一种变化高明出太多。”
“我也听大师伯自己说过,他在初境之中停留九年,想来是已将这九问剑法研究透彻了。”
“你大师伯他九岁练剑,剑山九问一练便是九年,十八岁方才小乘,这事剑山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谁又知道后来的事情呢?那时的我才十一岁,却对那天的事情记忆犹新,早晨与师父师娘大师兄一起刚刚埋下一坛状元郎,大师兄便独自一人登上玉皇顶,坐在飞来石旁,等到傍晚大师兄下山的时候,他已是三尺品了。”
古若花惊讶的说道:“才一天?”
这时却听身后响起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第二天清晨大师兄便剑域完美,收放随心,已达契合天道的如意品。十八岁的小乘境界,在剑山比比皆是,不足为奇,但十八岁的如意品却可与当年我剑山的创派祖师谢傲剑神相提并论。大师兄九年厚积,一朝薄发,方才有此成就。”
接着便又听到另一位男子略带羞涩的声音说道:“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说这些做什么。”
俞潋滟与古若花一起转头,却见贺子翁、林啸领着沈风与古月轩一道前来,古若花见到弟弟自是十分欢喜,却也不失礼仪,躬身施礼,对贺子翁与林啸说道:“掌门师伯好,林师叔好。”接着又看着越发玉树临风的沈风,俏脸一红,说道:“沈师兄好。”
贺子翁点头示意,然后对俞潋滟说道:“俞师妹,吕阆刚刚来信,说陈平要进京,问问你需不需要他跟随其一道前去。”
俞潋滟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一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去也好,不去也罢,终究是逃不过宿命中的孽缘,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好在俞潋滟并没有让大家就等,接着似故意转移话题一样的说道:“大师兄,那日武元亨拼尽三千北国精锐,更不惜自己亲自出手,也要置陈平于死地,幸亏沈家十铁卫、吕阆以及大师兄你安排的江左一同出手才化解危局,更是重伤了武元亨,可后来肖太平却及时赶到将其救走。这件事虽已过去好几个月,但师妹我至今仍然百思不解,觉得其中有许多蹊跷之处。”
贺子翁说道:“师妹不解之处应该有三:第一是武元亨为何定要杀陈平;第二是肖太平为何会突然从极北冰原赶回栖凤郡,还恰巧出现在战场上救走了武元亨;第三应该是既然肖太平已经去了,为何不索性杀了陈平。”
俞潋滟点头称是,然后听贺子翁继续说道:“前两点不难理解,答案应该是六个字:星宿海,方寸山。”
俞潋滟忽然开朗,随即自嘲般的说道:“亏我还是当代天机子,竟然连自己的老对手都忘记了,还得有劳大师兄提醒,真是汗颜。”
“师妹这是哪里话,天机阁兴盛千年,近几十年间更将北国方寸山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现如今这股势力销声匿迹多年,师妹一时疏漏也是常理之中。”
“可我这一时疏漏,竟差点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