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怎么样?兄长没有诓骗你吧……”一旁的佰什一将沾了泥土的手掌在苏潮的身上拍了拍,笑嘻嘻的说道。
苏潮点了点头,此处视野极其开阔,极目望去,自庐州学宫至天际头的庐州西城墙,气象万千,人影络绎不绝。
“前面石亭子里面看风景最好,开山门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佰什一说着,就是在前面走着,准备进入石亭。
这石亭内是四座一人抱的石柱子撑起来的,外面刷的红漆经过多年的风雨侵蚀已经是失去了原先的光泽,一副暗锈色,眼中的地方已经是掉落了外皮,露出来里面的白灰,连遮挡风雨亭顶瓦片也是掉下来了几片在四周,可知这石亭已经是年久失修了。
“奇怪,怎么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地方。”
佰什一胖墩墩的身形已经是走进石亭十丈之内,这才是发现那石亭子里面似乎是坐着一道人影,方才是被粗大石柱子的遮挡,倒是让佰什一和苏潮并未看到此人。
苏潮抬起头,也是看到了这道身影,不过并未奇怪什么,山林之中能够修建这样的一座石亭,想来前人都是注意到了此处的视野极好,多出来一两人又岂会是觉得奇怪。
石亭中的那道身影也是注意到了有人靠近,稍稍侧过首,就是用着余光扫了一眼苏潮和佰什一。
这是一个模样算是清秀的中青年面容,若是硬是说有什么缺陷的话,就是此人的鼻形看上去与寻常人不一样,鼻梁的上端有凸起,形似驼峰或结节状,鼻尖有点下勾,是鹰钩鼻。
尤其是苏潮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此人的鼻子形状的确是十分突兀!
旁边的佰什一见到这人的大半面容,也是面色一滞。
偏偏那人感知力又是十分的敏锐,彻底回过头来目光盯在了佰什一的身上,缓缓开口问道:“你似乎是有一些紧张啊……”
苏潮和佰什一仅隔着尺半之远,察觉到了石亭内那道身影的目光注视过来,如同一柄锐利无比的寒冰刃一般直刺过来,令人不敢直视。
佰什一短暂的失神之后,当即是回道:“前辈……哦,不对,兄长,我就是在好奇这个地方其他人都不知晓,隐秘至极,也不知道兄长究竟是怎么寻来这里的……”
“哦?原来如此……”鹰钩鼻青年撤回了目光,这一下子让佰什一以及旁边的苏潮觉得气息都是顺畅了一些,旋即又是听石亭内鹰钩鼻青年道:“常人自是寻不到这里,不过与我而言,找到这里并不奇怪。”
佰什一见状道:“既然兄长已经是占据这里了,那小弟两人就离开了,告辞……”
说着,佰什一就是拉住苏潮的衣袖,准备转头就走,却是未曾料到石亭内那道身影言语悠悠传来:“这石亭又不是只能够挤一个人,想来你们两个上来也是为了观览庐州学宫进山门的胜景,过来吧。”
言语虽然是说的十分缓和,实则不容佰什一和苏潮拒绝。
果然,苏潮能够察觉到了佰什一听闻到这句话之后也是身形一滞,犹豫了一两息之后,方才是扭过头来笑嘻嘻的回道:“兄长既然如此热情,那我兄弟二人也就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是,佰什一拉着苏潮进了石亭子。
苏潮看着佰什一,也是皱起来了眉头,似乎是觉得这佰什一有些畏怯眼前石亭中的青年身影,更关键的是两人之间的言语明显看上去是从未谋面。
入了石亭内,佰什一更是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个距离这青年身影较远的地方坐着,苏潮倒是没有察觉到奇怪的,随便寻来了一处位置,刚好就是和那青年隔着一个石凳子。
这才是发现,这青年的面前多出来一道火坑,里面燃着篝火,这鹰钩鼻青年的手中那拿着一杆末端穿插这一只兔子在炙烤着。
自来熟的佰什一也是故作轻松的说道:“兄长还真是好兴致,只不过在这庐州学宫周围燃火可是违反学宫禁例的,要是被师长知晓的话,兄长可是要被扭送官府大狱的。”
这青年却是毫不紧张的道:“哈哈哈……如你先前所言,此处隐秘至极,若是我不说你不说的话,又岂会是被学宫内那些老家伙们知晓……”
说着,这鹰钩鼻青年就是将手中炙烤着兔肉的木杆提到了佰什一的面前,斜指着,三成熟的兔肉味道着实算不得好闻,但佰什一却是不觉得这青年无礼,反而是赔笑着。
只听鹰钩鼻青年也是笑着,不见有丝毫被庐州学宫内师长知晓的担忧之意,反而是盯着佰什一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笑道:“难不成这只死了的兔子说出来么?”
佰什一干笑了两声:“兄长说笑了,说笑了……这死了快要被烤熟透了的兔子岂会是说话,我们也不说,我们也不说……”
见到佰什一如此识相,这鹰钩鼻青年又是扫了一眼旁边的苏潮,察觉到后者并不知晓内情之后,也是撤回了那烤炙着兔肉的长杆,放在了火坑上继续炙烤着。
“有古怪!”
即便苏潮再怎么后知后觉,也是察觉到了这佰什一和鹰钩鼻青年言语之中的诡异之处,只不过见这佰什一一副拘谨的模样,也是让苏潮一时摸不著,还不如保持着眼下的和宁局面。
这青年似乎是在等着看庐州开山门的胜景,手上烤炙的兔肉正在弥散着火烧的油腻香气,不过目光却是盯着那远在数里开外的庐州学宫山门前的道场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庐州城方向的传来了些许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