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戈大帐里,蒙戈正在给一个部下叮嘱着什么,只见那个部下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神色有些紧张,不停的点头。
“都听明白了?”蒙戈严肃问道。
“属下明白了,我汗放心吧。”部下一脸凝重,也十分激动,没想到可汗能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
……
不多时,蒙胡的军营中,一匹快马驶出,朝着北面一路狂奔,鲜戎信使气的不停的抽打着马儿,就在刚刚,他忽然想到自己回去了该怎么上报王帐,现在国书没有了,到时候打下了夏城蒙戈要是耍无赖可就没了凭证……弄不好,还会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
马蹄扬尘,风乍起。
……
就在蒙戈和鲜戎暗暗较劲的时候,夏城里,陆镇疆倒是过的悠哉悠哉,全然一副土皇帝的样子,觉得自己城门一关,就天下老子最大了,殊不知,蒙戈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他越得不到的东西,偏偏就要得到,比如,近在眼前的这座雄城。
夏城将军府里。
小火炉让整个内室十分温暖。
陆镇疆穿着薄薄的绸衣斜躺在榻上,一手肘着头,一手看着书。身边围着三四个侍女,捏腿的,揉肩的,捶背的,还有喂吃的的,一个不少,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了。
“报,将军,从马兰坊请来的秦娥姑娘到了。”一个下人远远站在门外说道。
“哦?快请进来!”陆镇疆放下书,坐起身,饶有兴致的说到。
……
一个姑娘从门的光亮中翩然走来,杏面桃腮,柳眉如烟,云髻峨峨,雾笼梅花百褶裙,蜻蜓点水绣花鞋,见之如水中捞月,心意朦胧。
陆镇疆是看的两眼直勾勾的,厌烦的摆摆手,让身边那几个侍女退下,可谓是佳人一出,六宫粉黛俱无颜色。
那女子轻轻走来。
“小女子见过将军!”
秦娥轻声说道,声音如塞上飞燕,悦耳却不娇气,倒是多了些北方气息。
“哦哦,好,好,非常好!”陆镇疆一时痴迷,扑朔迷离的目光在秦娥身上游走。
“不知将军想看秦娥跳舞还是抚琴?”秦娥虽是个风尘女子,却在这陆镇疆面前,不卑不亢,就连方才进来,都没有下跪行礼。
“你会得,本将都想看。”陆镇疆已然没了抵抗力,看惯了江南女子,突然换个口味,倒也是一下子着了道。
秦娥看惯了风尘客这般模样,不禁暗暗叹息一声,连堂堂一个将军也不过如此……
她长袖一扬,轻轻舞了起来……
整个将军府,乐声靡靡,不绝于耳……
……
就这样,陆镇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醉温柔乡,沉醉在秦娥的美色中,无法自拔。他也许忘记了时间这个东西,是不会停下的。
三日后,大清早。
鸡鸣三遍,陆镇疆慵懒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身旁睡得正香的秦娥,回想起一夜的翻云覆雨,笑了起来。
他起身穿好衣服,开始梳洗。
突然,前堂想起了部下焦急的呼声。
“将军!将军?”
“怎么了怎么了?一大早喊什么喊?”
陆镇疆擦了把脸,不耐烦的骂道。城高池深的,蒙胡还能打进来不成?他憋着火走到了前堂,拉着个脸,坐到了椅子上。
“说!”
“回将军,昨天夜里,蒙胡的援军到了……”
部将见陆镇疆憋着火,低声道。
陆镇疆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没蹦起来,援军?蒙胡还有援军呢?
“哪来的他娘的援军?”
“是鲜戎南帐军……”
“鲜戎???!”
“是,大约两万人。”
陆镇疆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鲜戎人来了……还是精锐的南帐军,这下坏了……
“将军,怎么办?据探子回报,敌军已经开始在准备攻城了……远处山上的树都快砍光了。”
部将想起自己一大早上城头巡视时,看到一夜之间,远处的一座山成了秃头,不禁心惊胆战。
陆镇疆开始慌了。
“昨夜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啊!”
“这……怕打扰了将军休息。”
“传令各部,严密监视敌军,早知道就让那个什么什么营进城了。”
“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安排。”
部将得了将令,就像被赦了死罪一样,转身一溜儿烟就跑了,他可不想在这当陆镇疆的出气筒。
陆镇疆坐在椅子上慌的不行,赶紧抓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大口喝着。南帐军是个什么情况,他很清楚,当年在平叛的时候也是略有交手的,怎么说呢,当年鲜戎趁乱插手,南帐军把周安民给围在了赤血峰附近,周安民最后杀的只剩了个铁甲营,自己也身负重任,才血战险胜,迫使南帐军退军了。要知道,当时的洛阳兵马可是百战之师,都打成这个样子,何况现在呢……想一想,都能让陆镇疆后脖子一凉。
……
“将军这是怎么了?”秦娥披着袍子,从内室走了出来,见陆镇疆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禁问道。
“哦,没事。”陆镇疆喝了一口水,强颜欢笑道。
“若是将军公务繁忙,秦娥今天就回马兰坊了。”
“回什么回?!”陆镇疆忽然生气的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秦娥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陆镇疆。
陆镇疆起身走了过去,一把拉起秦娥又进了内室。
……
或许陆镇疆心里想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