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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槐取来针筒,泄愤似的狠狠给了赵初心一针。
看着重新变回浑浑噩噩的阿姐,赵槐想狠下心把她丢在这里算了,狗东西,贱骨头,对她多好都没用,无时无刻想着从背后捅他一刀子。
可外头冰天雪地,室内的温度也高不到哪去,任由她在地上自生自灭,回头着凉了怎么办?
人已经走到门口,不忍心的又折了回来,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上楼抱上床,见她睡得安稳,他反倒陷入沉思。
别人金屋藏娇都像个大爷一样的被人伺候,他倒好,养了一个祖宗,心甘情愿的给她当牛做马,她一个眼神,他的心肝就得抖三抖。
“你还要我怎样?”他很苦恼,“都快成废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从前那高高在上的主子吗?阿姐,时代变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逃走的。”
赵初心侧着脸径自睡得香甜,赵槐的威胁她一个字也听不到。
忍着把她摇醒的冲动,赵槐摔门而去。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雪茄,狠狠的吸了两口,肺里几乎要烧起来。
人都是贪心的,他承认他比其他人更甚。
起初只希望阿姐能陪在他身边,她不爱他没关系,能留在他视线范围内,让他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就好,梦想终于实现,她已经成为了一只被他娇养着的金丝雀,她吃他的、住他的,除了不听他的,什么都好。
可现在他又贪心了,他不仅想要阿姐的陪伴,他还想得到阿姐的心。
想到几乎要发疯的地步。
明明以他的容貌从不乏女人的暗恋,爱上他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可在这些人里面没有阿姐,所以阿姐和她们是不同的。
赵槐虽然有着一具少年的身体,可距他成人也不过四年而已,他阅历不足,经验不够,对于怎么追求一个女人的心,他是不懂的。
心情郁结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上到二楼,看到赵初心还在睡便直接出门回帅府。
走之前他照例叫小雨盯着赵初心,他不是瞎子,他知道小雨对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不爱她,甚至觉得有些厌烦。
随后他又想,难道阿姐对着自己的时候就像他对着小雨?
赵槐脸色一沉,一整天下来心情都是阴郁得吓人。
自从白帮倒台,军政府得到码头的管辖权,这权利又落到赵槐手里的时候,他开始蠢蠢欲动的要弄钱了。
南京政府正在大力宣扬戒烟,他的人从一些商贩手里缴获了不少大烟,赵槐瞧着这些真金白银断没有就这么烧毁的道理。
于是他瞒着楼凌峰找上一个叫贺七爷的男人,贺七爷有钱,赵槐有路子,两人一拍即合,约定晚上见面详谈。
想要成大业头一件事必须是有钱,赵槐想要发财,他不仅要在荣城里做生意,这生意还要做到全国各大城市。
两天以来他忙着搭桥铺路,一直没回去那幢小洋楼。
洋楼里没有佣人,做饭的食材通常是他负责采买,现买现煮……
下午的时候赵槐心情很好的去了一趟酒楼,打包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他两天没回,女鬼不敢离开那间屋子,所以赵初心也足足饿了两天。
赵槐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他存心要让她难过,让她明白得罪他的下场,然后打一枪给一颗糖……
汽车停在洋楼前,他精神奕奕的推开门,抬头迎上小雨不解的眼神。
“看什么?”赵槐笑起来,心情好的时候连这个讨人厌的女鬼都变得顺眼了。
他昂首抬头的上楼,刚拧开门把手,入眼就是浑身是水,烂泥一样摊在床上的阿姐。
她熬了两天两夜,毒瘾发作加上饥肠辘辘,眼泪鼻水都出来了,糊了一个枕头。
“阿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赵槐假惺惺的把她抱起来,掏出帕子细心的替她擦脸。
赵初心饿得昏昏沉沉的,虚弱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更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直到一阵饭香扑鼻……
赵初心的手比她的脑子先一步动作,直接把他的食盒抢了过来,连筷子都省了,打开盖子,抓着便往嘴里塞。
赵初心狼吞虎咽,吃相狼狈,赵槐在旁边看着并不阻止。
他温言细语的提醒:“别急,小心噎着。”
这个乌鸦嘴,赵初心果真噎着,她用力咳嗽一声,咳得连肺都要出来。
“跟个孩子似的。”他一脸宠溺,动作温柔的替她擦脸。
赵初心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用力吞咽着嘴里的食物,大概是吃得太急,吃饱后胃不太舒服。
“瞧你脏的,跟个小花猫似的。”赵槐把她抱去浴室洗手,顺便又用热水替她擦了擦脸。
赵初心本来就不太舒服,被他搬来走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直到被放回床上也没和缓过来。
“阿姐,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变戏法似的从大衣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然后又从纸盒里取出一只玻璃瓶。
那是一只小巧的紫色玻璃瓶,上头的瓶盖被打磨成玫瑰的形状,而瓶身则用法语写着“酔巴黎”。
楼凌峰的姨太都爱这种香水,整天不要钱似的往身上喷,赵槐其实不喜欢这个味儿,可女人不都爱这东西吗?也许阿姐也喜欢?
“你闻闻看,香不香?”他打开瓶盖朝手背上喷了些,凑到赵初心的面前,“这是法国进口的,时下最流行的香水,百货大楼的何经理说货源紧张,整个荣城只有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