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浴室蒙上了一层白雾,林晚洗过澡在刷牙,她望着略些模糊的镜子中倒映的自己,脑海里不由分说的浮现出一小时前在楼下纪奕看她的眼神,和那一道刻意撩她的声音。
“所以,你明天还会来上班吗?”
虽然纪奕生来声线就低沉,常常在不经意中就把林晚撩的晕头转向,但他却很少会用这么撩人的语气跟她说话,于是林晚同志在这道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声音下,坚固的堡垒被催倒。
她刚刚是怎么回答他来着?
不假思索的:“会。”
啊啊啊要命,答应的这么快是怕嘴是租来的着急还吗!
自从知道自己的实习导师是纪奕后,林晚就打算找主任或院长申请调换,正好得知了纪奕以往不招实习生,林晚还觉得这件事一定会有着落。
谁知道当她全部计划好时,在听见纪奕那句话却……
咕咚——
一道清晰的梗咽声,林晚神情僵硬了一瞬,讷讷地抬头望着镜子中叼着牙刷的自己。
她,她把牙膏吞下去了。
林晚赶紧把嘴里残留的泡沫吐掉,用清水漱好几次口,嘴巴的牙膏被洗漱干净,可……
林晚吞吞口水,喉咙还是一阵清凉,像是生吞了好几片薄荷似得,还带着隐隐的苦涩。
她拿手机上网查吃了牙膏会不会死掉,刚打开网页,屏幕就转为来电显示。
电话接通,季婷婷轻灵的声音闯入林晚耳朵,“当当当我的小甜心想我了没?”
林晚咽口水,再次品尝喉咙中的清凉味,神色怔楞地问电话那边的人儿,“我把牙膏吞了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季婷婷倒水乳的手一顿,“你受刺激了吞牙膏。”
林晚:“……”
那应该算是刺激吧。但是她真的是不小心的啊。
季婷婷:“吞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不知道,但你实在担心的话,你就按照我说的做。”
林晚重重点头,“您讲。”
“首先,站起来,到你放钱包的柜子蹲下,”季婷婷力度不轻不重地拍打水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然后拿出你的银行卡,认真的看,最后!把密码告诉我。如果真要挂了不能辜负了您的积蓄呀,作为你的战友我可以勉强帮你花掉。”
……
……
“你是魔鬼吗?”
林晚竟然看着手中的银行卡有了迟疑,听见季婷婷狂野的笑声才知道自己上了道,“我信了你的鬼话,季婷婷!你大晚上的打电话过来是扰民知不知道,我要挂了。”
“别呀我的小甜心,你忍心将我这么可爱的姑娘抛下吗?”
“……别说,还真忍心。”
季婷婷重重咳嗽一声,肃穆道:“作为你的联盟战友,我是专程打电话询问你今天的战绩的。”
林晚:“什么战绩?”
季婷婷擦好水乳走到书桌前,从书夹抽出一本每日必读的《阿衰漫画》,毫不给面子的拆穿林晚,“少装,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林晚把自己扔到床上,卷着被子滚一圈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神情闷闷地不说话。
季婷婷觉得这样的话题不适合看漫画,重新抽出一本全文字的《安徒生童话》,打开到扉页,说:“放暑假前我就觉得你跟纪学长怪怪的,怎么回事你们俩,冷战了?”
林晚把脸埋进被子里,说话声音也闷闷的,“不是冷战,是分手了。”
“我靠!”季婷婷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带着警察的口吻拷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放暑假之前。”
“所以这就是你跑到奶奶家的原因?”
“嗯……”
季婷婷作为林晚初高大的一线战友,早就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虽然她对此事非常震惊,但以林晚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跟她讲述两人分手的经历,她便没问。
还非常热心的给她撒了一晚上的鸡汤,季婷婷说到某句话,顿时觉得自己的文学品味高了不少,激动地问林晚,“是不是完全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说出这么哲学的话呀……喂,亲爱的你还在线吗?喂,hello……”
林晚今晚做梦了,这是她最近两个月来,第一次做梦。
梦境里,是两个小孩在公园嬉戏打闹,男孩带头拿着风车迎风跑着,转头笑着对身后的女孩说,“你看,只要我们敢迎着风跑,风车就会转起来,风车很漂亮,你要自己试一试才会看到转起来的风车有多漂亮。”
女孩因为先前玩风车摔过一跤有了戒备心,这次看见男孩跑的满面笑意的样子,又忍不住蠢蠢欲试。
最后女孩在男孩的带领下,迈出了第一步,两人在公园举着风车四处跑。
清脆的笑声就像洁白无染的云朵,很干净不参杂一丝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湛蓝的天空忽然暗下来,公园里嬉戏的孩子不见了,场景也一同转换到j大的校门。
已长大的男孩纪奕帮新生林晚拿行李到宿舍,期间林晚调侃他,“别人都是男朋友过来帮忙,你呢,是以什么身份帮我的呀?”
后者淡淡道:“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林晚当时没听懂,是晚上纪奕给她发了一张截图,他给她的备注是“女朋友”,两人的关系才因此有所转变。
这样的幸福并没有过很久,不久后林晚就因为两人的各种原因,提出了分手。
纪奕对她的话唯命是从,包括她的分手,他也没有异议的说“好”,林晚没想到他应的这么干脆,心里有些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