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宴堂瞬间变成黯然无光的古庙,供香味传来,四周是嵬然不动的佛像。
“鲁戍……。”墨子书耳边传来蓝煜的嘶喊绝声,反应过来,那鲁戍胸口处的箭矢仍在,他嘴角流血,似是没有了生命的特征,墨子书反应过来,望向苏璟翃,只见他腹如从前,浴火重生般被清涵影扶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蓝煜朝悠悠走进庙堂的聂鹄沣就是目眦喊出,只见聂鹄沣手拿长弓冷冷朝众人走来,紧随其后的是夙沙千羽与邓郗崙和月琉璃。
“身处险境,怎可轻易引起误会,我们可是把“娑罗花”的粉末涂在箭矢上,才找出这个叛徒的。”说话的是月琉璃,见聂鹄沣不打算解释喊出。
话毕,见那蓝煜愣住,邓郗崙无奈上前掀开那鲁戍的衣服,心脏处滑出红色粉末,应该是他把“娑罗花”藏在心口,所以不被发现。
“怎么会,鲁戍是叛徒……。”蓝煜对月琉璃的言词表示惊讶,喃喃自语起来。
“他不是,可他人应该早就不在了。”见蓝煜失魂落魄,聂鹄沣拔出箭矢,那鲁戍如同泄气的气球般,释放出浓烟瘴气,一张人形黄色符咒及红色尘粒出现在蓝煜手心。
“这是魊界人常用的“形符”。”夙沙千羽表有兴趣拿起符纸道:“看样子那个“隐身人”的能力,不容小觑。”
“队长,是那首童谣,那个人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像那首童谣的“待娘”一样死去。”清涵影见事态严峻,把之前的谬想一一说出。
见众人一脸懵然,清涵影迟疑了下,然后从旅包里拿出那本记有“童谣”的记事簿指了指,继续道:“这所谓的十待娘就是我们十个人呀,“八待娘进宴堂,一个贪食剩七娘。”说的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正是这个所谓的宴堂,而这个第八个待娘正是副队……。”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看……。”夙沙千羽没梳理出清涵影的意思,抢拿过本子查阅了起来,确实,正如清涵影所说,一个“失踪”剩四娘的“第五个待娘”说的正是明明已经不在,却不被人发现的“鲁戍”,“言叶庭”是行蛊房的“第四个待娘”,而那“韩雨”和“贵焱”则是化孪衣,奉圣郎待永终的“一二娘”了。
“如此算来,这不应该多出两个人嘛。”夙沙千羽望本思量,喃喃自语起来,邓郗崙凑到跟前,指了指,道:“加上又哭又喊的爹娘不正好是十二人吗?”
“你觉得可能吗?”夙沙千羽左右寻思心觉不对,可那多出的两人又作何解释,“他”辛辛苦苦凑来十二人,不可能只想玩个杀了十人的童谣游戏。
“怕是与那“玄霊胎环”有关吧,以“十魂”许“一愿”的仪式。”聂鹄沣冷冷道,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他正站在一尊佛像后面的褪色壁画边上。
那壁画上的彩色纹理虽已褪了色,可还是能依稀看出,那是一个大圆,意味着周而复始,最中间的那两颗巨树,巨树中间是“玄霊胎环”,环的下面则是一颗心脏,应该就是所谓的“玄霊胎心”了,边上则是扭扭曲曲绘上的十名戴花少女,少女们后面是手拿不同武器,面相凶残的人们。
“有始有终,终将始起,他必须招集十二人,然后杀掉童谣里最后那“两个人”,如此才能重新开启“他”的仪式,是这样吗?”邓郗崙望壁向聂鹄沣认证起来,只见那聂鹄沣没有作声,而是缓缓走向另一面壁画。
那面壁画延续着前面的故事,是童谣里十待娘的死状,在最后,竟赫然出现一个染血手印,聂鹄沣发现那些壁画上的漆色与顶上的漆面有明显不同,它们形如暗格门般被分划而出,边缘四周是镶有东西的凹槽,只是凹槽里已是空空如也。
夙沙千羽不明白这应该呈现在“现界”中的东西,竟会显现在“幻界”中,仔细一看,凹槽上全是绿色光粉,那应该是“透辉石”上的粉末,如此就能解释这一排排壁画为何出现在“幻界”中了。
从那血手印可以看出,这些壁画明显是被人误触机关,呈现出来的,至于为何没有再关闭,应该是在危急之中,连把机关再次关闭的时间都没有,又或者,那人是故意展示出这面墙壁给愚人,使暴动令整个“徐苻村”深陷地狱,而不复存在的。
“叮~”因为脚下光线太暗,墨子书踢到东西,一瞬之间,他眼前竟闪过另一破败光景,见他愣住,清涵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担忧,只见墨子书突然蹲下身伸手去摸索。
“你做什么。”走在墨子书前面的夙沙千羽见墨子书如此反常,侧身询问出声,墨子书无暇搭理,似乎摸到了什么,站起并缓缓张开手掌,一股荧光绿展出,众人眼前一亮,破旧不堪的内饰进入眼帘。
“我靠,这是什么。”兴许太暗,苏璟翃感觉脚下有东西,低头一看,眼前突兀出一具白骨,他不禁喊出,墨子书发现这里已经不能用残垣寺庙来形容了,从地面上那错落横躺的尸骨来看,这里根本就是“乱葬岗”。
聂鹄沣借着破顶微光发现供桌里面还有个佛堂,跨过尸骨缓缓朝最里面走去,墨子书担心跟在后面,众人则是担心墨子书走远,没有“透辉石”的照耀,回到“幻世”中,唯有紧随其后。
“咳咳……。”里屋挂在顶上的门帘已结厚尘,动静一大尘就落下,月琉璃一手掩面,露出不悦轻咳出声,“嘎吱~”原来最里面还有四个红色双开“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