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曼与夏闲庭相处模式颇为奇怪,除了刚认识那会比较热乎,平时都是淡淡而过,话都极少能说上几句。夏闲庭每次只是对她淡淡而笑,而夏青曼则会给他备着一些有用的书籍资料。
两人平日说话加起来还真没几句,除了陆成松,连葱芽都没发现两人相识。只以为如同其他人一般,泛泛之交。
可彼此又能感觉到不同,有些神交的意味。
夏闲庭的变动,心底也有自己的评价。只不过一切与己无关,只当看戏而已,却没想到这青曼竟如此倒霉也被牵连进来。
夏闲庭与夏青曼有些交道,因此也可以说也有这小丫头一份功劳,如今竟没想到会落到这般境地。
恐怕不久便会辉煌不再。
此言并非妄加推断,而是这几日他观察而来。
两者分离,虽说对外不会说明,可其中猫腻大伙心底都明摆着呢。两者看似可相对独立,可夏闲庭却是清楚其实并非如此。
两者相依相偎,若是单打独斗,必是两边皆损。如今还互相争斗,更是相互削弱。
更何况两个管事显然没有接到陆老爷子的精髓,如今夏闲庭若无事亦不喜里看书。从前图清静,如今那份宁静早已不再。
都不再如从前一般,无人伺候。如今不仅有专人伺候,还细致得很,不比自个的贴身丫鬟小厮差。
尤其是那揽月阁,美婢环绕,莺声细语,如若温柔乡。从前只提供茶水点心,如今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可这样的地方京城多得是,何必来此地?
这还罢了,最可怕是原则不再。
如前揽月阁里的聚会,只有会员等级到一定程度才会被邀请,若是等级不够也没有关系,只要通过考试,认其为有才或者饱读诗书之士也会被批准进入。不管对方背后多大势力,多少钱财,都不可破例。
这也使得这里的文人聚会含金量十分高,被人所向往和敬仰。当时能被邀请之人,可谓是无上光荣。可从上次聚会来看,这个规矩开始被打破。
这边也同样如此,会员制度越发成了摆设,这使得一些刻苦的寒门子弟越发弱势。
若长此以往,国公爷想笼络这些寒门子弟,恐怕不易。
莫要小看这些寒门子弟,当今圣上如今越发推崇文人掌权,且不问出处只看学问。就这么两年,麻雀变凤凰之事时有发生,连续两年,状元榜眼都乃寒门子弟出身,后来也有了极好的出路,前途一片光明。
相对世家,圣上有逐步削弱豪门世家权力之兆。
比如爵位,若无功绩,将会一代削弱一个等级。从前这规矩大多是摆设,比如按照规矩国公爷若承爵位则只能封为侯,可是圣上念在老国公的功绩上,则依然封国公爷为公爷。
如今却不再念旧情,除非再立功,否则无情面可言。
夏闲庭冷眼看这场闹剧,夏青曼遭此无妄之灾他并不惊讶,只有些惋惜。青曼虽说无大智,却有些小聪明,人也单纯,只要加以利用,倒是个好帮手。如今却被派到这刷马桶,着实可惜。
只可惜他也有心无力,如今他也自身难保。自打中了举,大伯一家越发刁难起来。原本中举即可寻门路入仕,愣是被大伯阻扰只能闲在家中,名头还好听得很,让他潜心修学以更进一步。
实际如何,他清楚得很。
他若腾飞,大伯一家侵占他们孤儿寡母的财产便是不保。如今他只是个的举人,虽说大伯比从前要忌惮他许多,不敢面上欺辱。但他如今还奈何不了身为皇商的大伯,可若是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却大不相同!
他厚着脸皮借母亲之名混入国公府族学,忍气吞声受尽百般□,咬牙切齿硬是装出一副贵公子模样,殊不知私底下三餐难保,就是为了有那么一天,他要把属于他的一一拿回来。
夏闲庭想着,不由握紧拳头,面中带着煞气。
夏青曼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夏闲庭就走了神,便是道:“你怎么了?不会是被我熏晕了吧?”
夏闲庭这时才反应,粲然一笑,仿若方才那愤恨模样从未曾出现,“你倒是想得开。”
夏青曼嘿嘿笑道:“虽说阿q了点,但是事实已经这样,伤心也是过,开心也是过,倒不如开心点,往好处想咯。”
夏闲庭虽不明白什么是阿q,但是也能清楚夏青曼的意思。
“总会过去的,若是有难处,你便是来找我。”夏闲庭道,明明自身难保,却忍不住说了这话。
夏青曼笑了起来,斜了他一眼,“找你有用吗?”
夏青曼从前也一直管着资料,对夏闲庭情况十分清楚。
夏闲庭顿时红了脸,确实,他能帮上什么忙?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在这个丫头面前,假话难以出口。
夏青曼又道:“开玩笑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有你这句话,我就觉没白呆,以前所做的并非白工。”
夏闲庭暗暗下决心,道:“你等我,你放心,不用很久,很快的。”
夏青曼听得糊涂,看夏闲庭那深情认真模样,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他们两虽说有点交情,但是似乎没什么暧昧啊,再说了,她现在才多大啊,这家伙不会有恋童癖吧!
夏青曼不知如何回应,若不是那个意思,那岂不丢大人了,便是打哈哈带过,“哈哈,谢谢哈,你放心,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不会这么容易倒下的,你真不用放在心上。”
夏闲庭皱了皱好看的眉,“我并非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