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听到这番话,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全身软绵绵的脑袋一片空白,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夫人却是不解道:“翔儿,这话怎么说。”
国公爷道:“母亲,你可知道那八宝遗书上写了什么?他道之所以这般决绝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是平日昱哥儿把他欺压得生无乐趣,忍受不了才下此毒手。平日昱哥儿便是仗着宠爱胡作非为,把这府里闹得鸡飞狗跳,无人不知我们府中有个小霸王,连奴仆都不敢上前伺候,被打骂还是小,却是怕一不小心便是丧了命,如今有这一劫亦是在所难免。”
“封翔!你这话也说得出口!”方夫人终于暴怒起来,指着国公爷的鼻子指名道姓骂道。
国公爷也怒极,“你这是作何!学那市井泼妇吗骂街吗,成何体统!”
方夫人冷笑,“我倒是想不顾颜面做那市井泼妇,也好过在这受这窝囊气隐忍不可发还苦了我的孩子。昱哥儿才多大,他才八岁啊,就算他多有淘气,又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那八宝明明就是居心叵测害人未遂还想倒打一耙,你如今抓不住真凶便罢,还在这编排自己的儿子,有你这般做父亲的吗!”
国公爷如今心底也悔得很,之前之所以没有把那遗书上的东西说出来,便是明了这是八宝的后招——即使害不成封庆昱的性命,也能让封庆昱暴虐的性子传于世,让其今后难以做人。
可即便明了,心底难免起了疙瘩,方才看到方夫人那模样,竟是忍不住全道了出来。可话已经说出了口,再想收回也拉不下那脸面。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作何?歹人没抓到,自己先内讧起来,这不就着了那歹人的道吗?”老夫人向前调节,一边训斥国公爷,一边安抚方夫人。
“翔儿,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你,这种话怎是你这父亲能说的?还好昱哥儿没听到,否则他该多寒心。这几日你也甭出去忙了,专心查真凶和陪昱哥儿吧。大媳妇你也甭再生气了,终究翔儿是昱哥儿的父亲,今天口部遮拦也是恨铁不成钢。若说真要怪,也就是怪我,平日放惯昱哥儿胡闹,让他总想着偷偷溜出去玩,才惹了今日之祸,是我这老太婆对不住你们。”
老夫人作势就要给国公爷和方夫人行礼道歉,立刻被两人诚惶诚恐的扶了起来。
“娘,您这不是让我被天打雷劈吗,哪能受您的礼。”国公爷也红了眼道。
方夫人见此哪还敢再发作,心底就算再怨怼也得忍了下来,“是啊,母亲,万万不可如此,您这是让我们无地自容啊。”
老夫人掬着泪叹道:“家不和,外人欺。那歹人便是盯着这一点,害人命是其一,让我们互相猜忌才是根本。俗话说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断不可这节骨也上生了间隙。”
“是,母亲。”国公爷和方夫人齐齐应道。
国公爷走后,老夫人握着方夫人的手道:“为娘之所以这般惩罚戚姨娘,也是为了让翔儿这几个月疏远了她。戚姨娘得宠已久,两人青梅竹马情已深驻,翔儿偏袒也是无法。若直接杀罚只怕更伤了你两夫妻之间的和气,况且这还不一定是她做的,不必做得这般难堪。
你若大度,反而让他越发觉得愧疚起来,到时反而下手更狠。我知你心中不快已久,可既然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便是不要在意这朝夕。我知你与我并不亲厚,今日这话并不一定能听进耳里,可你要相信,为娘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国公府。”
老夫人很少与方夫人这般推心置腹的说好,方夫人心底不快也散了不少,心中虽是依然愤慨至少这面上也没再这般难看。
虽府里发生了如此大事,但封庆昱并无大碍,日子依然继续,对于夏青曼来说更是往事已去,早已抛到脑后。
可毕竟是救了少爷,又得了老夫人和夫人的赏赐,还升了一级,这让其他人对夏青曼也高看几分来。虽说并未道明清楚内情,只道夏青曼是路过见到而叫唤的人,可饶是这般也足以让人晓得不同来。
最直接的便是每次打饭打水那些人对她也没之前那般敷衍,倒是有几分热络起来。
“哼,这帮捧高踩低之人,之前看你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如今知道你得了赏就连忙赶来巴结,真真让人瞧不起。”
水香和夏青曼一起去吃饭,从前冷漠的人都与夏青曼打起招呼来,水香不屑道。
夏青曼知道水香如此一来是真看不惯,二来是看她受欢迎有些吃味了,便是笑道:“所以这才显出姐姐您的高风亮节起来,贵贱不移。”
水香啐了她一口,“你这小蹄子这张嘴可真了不得,怪不得老夫人夫人就只赏了你些银子,若是别人早就叫到跟前去伺候了。”
夏青曼并未辩驳,虚心接受,“姐姐教训的是,今儿是我休息的日子,我们一同逛街如何?上次说给你买些好玩意,结果钱都给花光了,这次拿了赏,正好把礼物补上。”
水香眼睛亮了起来,没一会便是又暗了下去,“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你若有心就随便给我挑些你看上眼的便好。”
夏青曼奇了,水香最是喜欢逛街,只要她休息便是要邀人去逛。而且那体力堪称一绝,逛个一整天也不嫌累的,上次夏青曼跟着去脚底都长泡了。
水香见夏青曼一脸诧异,不由微微脸红,“我,我最近手头有些紧,便是不去凑那热闹了,否则看到中意的只能眼馋,心里难受得紧。”
水香是个购物狂,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