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多半是因为我的懂事不淘气。

从幼儿园到高中,我跟白年初都读的同一所学校,只不过都是同校不同班。我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比如幼儿园时,因为长得太可爱被误认为是女孩子。小学时,高年级的四位大姐大为了他而打架。高中时,课上问的问题太难,把老师问哭。

白年初在女生之中一直很有人气,收到的情书连起来应该也能绕地球几圈吧。他跟男生相处得也很好,经常能看到他们一起去打篮球、去小卖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总是一副很温和的样子,却总会给别人一种距离感。

我知道白年初的很多事,因为我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在谈论他。我也喜欢白年初,也不记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我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少年,没有人会不喜欢吧。但是我只是把他默默地放在心里,从来不参与跟他相关的话题。也许喜欢这种心情,虽然想让他知道,但是更怕的是被他知道。

我只是万千少女中的一员,白年初大概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偶尔见到我,也只是无意识地擦肩而过,就像是吹过的一阵风,吹过便是吹过了,不会去追问吹过的究竟是哪一阵风。也许我应该觉得幸运,很偶然的,我的生活跟他有了交集。

那时候开学有一个月了,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刚结束没多久。某一个周五,部分月考的试卷发了下来,虽然考试结果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但是毕竟到周末了,大家还是欢欢喜喜地收拾起老师布置下来的试卷,准备回家了。我们高中是寄宿制的,我周末一般都不会回家。我收拾了要带回寝室看的练习册、试卷跟一袋没吃完的面包就出了教室,往宿舍走去。走到一半,我突然想到操场那边的樱花开了,就很想过去看看。

我们高中有两点很出名,一是食堂出名的难吃,二是操场出名的好看。因为食堂太难吃,我经常选择去小超市买面包吃。我们的操场是标准的400米操场,红色的跑道围绕着绿色的草坪,操场四周种满了樱花,操场外的围栏种满了藤本蔷薇。春天可以看到樱花如云,夏季可以看到蔷薇环绕,真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好地方……咳咳,扯远了,不过秋冬季节的操场就显得有些寂寞了。

我到了操场后,坐在跑道边上,看着一树一树的樱花。三月底的时节,樱花还没怎么长叶子,满树几乎只有花,白中透着淡淡的粉色。有一株老樱花树看着已经枯死了,但是从离地大约半米的地方却新抽出了几根枝条,枝条上长了几朵零星的樱花,看着很是惊心动魄。我不知道这种形容是否合适,但是当时的感觉就是惊心动魄。也许颓败与新生交相辉映,总会给人一种强烈的情感,仿佛看见了生与死相交织出的种种幻象。太阳有着日落西沉的趋势,阳光与樱花重叠,仿佛樱花托起了万丈光芒,我突然间就哭了。在我年纪小的时候,我并不爱哭,即使是在敏感多愁的青春期,我也不太哭。因为我总觉得哭是很丢人的,而且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还要承受别人的关心,应对别人好意的问询,这让我觉得无所适从。哭着哭着,我低头擦眼泪的时候看到怀里的一袋没吃完的面包,突然觉得有些饿,就开始边哭边吃面包。哭一会儿啃几口,哭一会儿再啃几口。

“同学,你没事吧?”

突然,我感到有人站在了我身前。我惊讶地抬头,我以为周五操场上不会有人的。一抬头,发现这个人竟然是白年初。一时愣神,我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也不知道手中的面包该往哪里放。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我抬头,他好像也愣了一下,他的耳根似乎有些红,眼神往我身旁飘去。

“那个,只是一次考试,你也不用太难过。”

嗯?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看到了我放在一旁的试卷。他大概以为我是因为考试没考好哭的。虽然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哭,但是十七八岁的少女的心总是敏感、脆弱的,心里放了很多秘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所以我就点点头默认了。

“最后的,大题,有,有点,难。附,附加题,不,不会做。”我努力平复心情,对他说。

“交给我就不难了。”说着,他拿起我的试卷,在我边上坐了下来。他拿了支笔,就开始给我讲题,“这道题我们要先分析一下这个物体的受力情况……”

当时,我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讲题,只是一直低着头看着试卷,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偏偏在我哭得这么狼狈的时候见到了他。我也幻想过,有一天他会注意到我,我希望那是我光芒万丈的时候。希望他注意到我的时候,我是穿着长长的裙子,头发披散在肩上,头顶有花瓣飘落——最好是樱花——恰好落在了我的头发上。那时,阳光落在我身上,使我看上去有点耀眼得不真实。而我一回头,就看到了他,他也正在看着我,眼里倒影出的是我最灿烂的样子。

不过,世上哪有这么如意的事。我只记得我呆呆地听他讲完题后,他看到我试卷上136分的分数的时候所露出的复杂的表情。其实136的分数不算低了。也许他当时会觉得,136分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女生还哭了,真的是有点矫情。

不过,不管过程如何,自此,我跟白年初就算是认识了。

不过认识也只是认识,我从来不敢主动跟他打招呼。看到他远远地迎面走来,我总是会在他发现之前绕道走开。我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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