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市的大环境没什么变化,行人如流水日复一日的经过相同的街道去往相同的地点,只是天气更冷了些,北风萧瑟,欲使人冷。
区中人多了许多,都是些回家陪老人过年的,但还有些人依旧守在公园中,不时看望入口方向,等待人归。
东方明柔走入区,展颜一笑后过来见礼。
厚厚裹实的老人们看到熟悉的年轻人,微凉的心间浮起淡淡的暖意。
随后聊开了,老人们总是健谈,回忆往昔,说着语重心长的话语,让东方明柔珍惜人间真谛,莫到老来才后悔。
他们虽然是普通人,但年纪与经历带来的智慧是修者所不能有的,话虽粗糙但蕴含的道理却值得细细深思。
东方明柔含笑听着,这些人说着的话语和以前时没什么两样,但那时她却逃之莫及。
此时听来,却能够听下去,许是心态的转变吧,她觉得这些老人,比大多数修者都更有味道。
“以前我们是牵了手就要结婚,而现在是同居了都说分就分,其实这是不对的,人生在世能有多少岁月,万千男人一定有对眼的?两人相处更多的还是将就,把爱情活成亲情,才是最成功的。”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大马金刀的坐着,说出的话语却感触良深。
“姑娘,人这一辈子不要大富大贵,富了贵了感情就会变味,平平淡淡是真安安稳稳才是福,挑男人,不要挑最会说话的,要挑踏实做事的。”一个老奶奶握着东方明柔的手,劝慰道。
她们虽没有修者看透人心的本事,但也不是瞎子,东方明柔和林铭一前一后消失三个月,再回来时只有东方明柔一人,这说不得出了什么故事,古语云劝和不劝分,再加上林铭是个不错的男孩,东方明柔亦是不错,她们当然要为这两口争取一下。
说不定她们多说一句话,就能改变这这两口的未来呢。
一个身着白色太极大褂比修仙中人还仙风道骨的老者说道:“缘分一事,可遇而不可求,唯心自寻。”
……
东方明柔柔和笑着,静静听着这些老人给自己的人生智慧,其实也颇有偏颇,难以真正诠释“道理”二字,但对此时的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话了。
告别之后她轻轻上楼,不再有以前的心谨慎和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然的恬和。
心中思索着,当那个家伙看到自己回来后会是何种的表情呢,是喜不自胜?还是更甚一等的欣喜若狂?亦或是不敢置信?
她有一分好奇。
但等东方明柔走到林铭门前之时却忽然止住,此时的她修为更甚以往,感知也敏锐许多,却没有从门内发觉到有人呼吸的她气息。
她定了定心神,敲响对面贴着春联喜气洋洋的门户,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好奇的问她找谁。
待李婆婆出来后,告知林铭在她离去的后一天就走了,她睡眠浅,听到对面关门的声音,却再没见林铭回来过。
东方明柔有些怔然,林铭的门没有锁,沙发与餐桌上都堆了些灰尘。
走进厨房,抚摸着锅碗瓢盆,那都是她用过的东西,那时她做晚餐,林铭洗碗。
房间还是她离去的景象,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唯有床边有一个地方微有凹陷,可以想象曾有人在此做了很久,却没有上床睡,终是离去。
东方明柔愣怔良久,随后铺平床铺,找到抹布,没有动用神元,如一个普通人般细细擦试着沙发、茶几、餐桌以及厨房的灰尘。
这是她以前从未做过之事,此时行来,竟不觉得麻烦。
下楼后她问老人们可知林铭去处,老人们皆是摇头,说林铭以前性子孤僻,直到她来了才好转许多,这次离去,没有告知任何人。
东方明柔有些恍惚,脸色微白,勉强一笑后告辞离去。刚走几步后她似是想到什么,回身问道:“大爷大妈们知不知晓另一个林铭住在哪里?”
老人们狐疑,经东方明柔解释后他们才知道东方明柔的意思,脸色不由更加古怪,一个大妈道:“咱区中只有一个林铭,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一个?”东方明有些疑惑,随后释然,修者大多都会隐藏自身,这些老人没听说与见过倒也理所当然。
问起林铭的房东,本来她准备买下这间房子,不想竟得知林铭已经提前预付了十年的租金
这让她有些疑惑,林铭哪来的这么多钱?
自她决意来云清市时,就停止了对林铭的观察,所以她并不是很清楚林铭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
入庙拜神,东方明柔身为修者,来到云清市,出于礼貌还是要向天子军备个案的,再加上上次在云清市闹出了不大事,也需要去赔礼。
可叶子许却对她的见礼连忙避开,咕隆道:“我要是受你一礼,那家伙还不捅我一剑?”
“什么?”东方明柔一愣。
“啊哈没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似水阁仙子光临敝舍,有失远迎哈……”叶子许打个哈哈道。
东方明柔无语,心说你好歹是天子军的底蕴传承弟子,是和我家大师姐一个级别的人物,,需要对我这么客气吗?
叶子许笑的嘴角抽搐,他虽然在林铭面前直起腰杆,但心里对那个家伙还是怵得慌的。
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经过一番友好交流后,东方明柔告辞离去,觉得天子军的弟子真友善。
叶子许差点笑的肌肉僵硬,心里头已经把林铭干了千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