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狠毒竟然在这里……布置了机关……”这次轮到李沧海挣扎着吐出痛苦的话语了她踉跄后退两步终于还是跌倒在地
她不会武功自然无法躲过藏在床帏中的机弩看着她在几步之外痛苦挣扎却又不敢拔出嵌入血肉中的箭支的样子长歌缓缓坐起身來目光中隐约带了一丝悲悯
“不必挣扎了箭上抹有药物你越是挣扎发作得就越快”说到最后时长歌已然看到李沧海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显然是药力已随血液流动而发作
李沧海从未受过这种苦楚被利箭刺伤已是极痛了更何况如今周身都开始产生刺痛的感觉显然是对方所说的药物所致那种刺痛虽不强烈但却让人极难忍受甚至有种恨不得将周身皮肤都撕烂的冲动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肢体已经开始麻木刚才还能勉强挣扎如今几乎连手指都无法抬起“你……好……狠毒……”她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唇舌处也开始有麻木感蔓延恐怕很快就会连话都沒有办法说了
看到她怨恨的目光长歌淡淡道:“原本设置这样的机关就是为了对付心怀不轨之人的在准备这个机关之初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拿來对付你”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李沧海是咎由自取
感受着之前一直紊乱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之后李长歌便起身缓缓走向李沧海看着她一步步逼近后者眼中陡然多了恐惧的神情“你……要对我……怎样”
长歌沒有回答手中却多了一柄匕首在李沧海惊恐至极的目光注视下她抬袖掩住半张脸 手起刀落
李沧海的衣袖被刀锋撕裂藏在其中的香囊跌出长歌厌恶地看了一眼香囊抬脚把它踢得远远的待周围的气味差不多已散去后才放下了一直掩住鼻端的手然后就再也沒有看一眼李沧海而是径直走向殿门处去叫人
李沧海很快就被五花大绑地带了下去香囊被送至可靠的验毒师处检验地面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香炉里添了一把熏香便将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掩盖了去寝殿四周的重重帘幕被拉了下來殿内顿时变得昏暗起來
当身着太医服色的姜鸿走进來时所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光线昏暗得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偶尔有柔软触上脸颊便是殿内几乎无处不在的轻纱帷幔了帷幔深处隐约有个人影站在床榻前看上去是个女子应该就是李沧海了
怀中传來轻微的剥啄声姜鸿不禁抱紧了药箱只有他知道里面所放的并非是太医常用的东西而是纸笔和一只信鸽到目前为止计划进行得都很顺利殿外的侍卫看上去也沒有什么戒心就让他一个人走了进來
“公主公主”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沧海”
不远处传來了含糊的应答声他这才稍微放下心來朝着声音传出的地方走了过去床榻周围悬挂的帷幔比外面还要多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去拨开前面的遮挡物然而就在他分开最后一层帷幔时迎接他的却是脖颈上冰冷的刀锋
姜鸿的脚步顿时一滞下意识地垂眸看去只见握住刀柄的手纤细修长显然是属于女子的但是这却绝对不是李沧海的手
只不过一个瞬间姜鸿便知道了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然而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她怎么样了”
“她”女子清冷的声音自帘幕后传來横在姜鸿脖颈上的匕首再度逼紧迫使他一步步后退直至跌入一把椅子中
不过是普通的木椅沒有任何机关布置而李长歌看上去脸色也有点苍白姜鸿虽然不懂武功但男子和女子之间的体力悬殊非同小可他若是奋力挣扎未必沒有反抗的机会那些侍卫大约是得了主上吩咐所以一直守在殿外沒有进來如果他现在动手他们也未必能赶得及前來相救
诸般念头在心间转过但他还是抱紧了药箱沒有做出任何举动而是将刚才的问題又重复了一遍:“你把她怎么样了”
这句话却收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横在颈间的匕首竟被拿开了
李长歌嘴角带了一抹玩味笑意:“她你说的是谁”
虽然明知对方是在装蒜但姜鸿还是不得不认真答道:“二公主李沧海她现在在哪里”
“这倒是奇怪了这里是女皇寝宫她怎么会跑到这里來”长歌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姿态极为放松就好像眼前沒有任何威胁似的“不过话说回來姜先生此刻应该追随在主子身旁策划着怎么攻打清河吧怎么会进了太医院”
姜鸿颓然闭目:“事已至此你不要再绕弯子了我们是來做什么的你怎么会不清楚”
长歌唇角上扬挑起一抹冷笑:“你说的也对只不过我原本想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听到事实真相可惜她现在说不了话了”
“什么”姜鸿的眸光一瞬间变得雪亮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來从药箱底部抽出一把匕首來指向李长歌药箱被摔在地上里面的信鸽立刻扑棱起來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李长歌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握刀向自己走來哪怕刀尖已经抵到了颈侧也毫不在意
“你杀了她”颤抖的不仅是姜鸿的声音还有他手中的匕首可见此刻他的内心情绪波动之强烈已经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了
长歌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语声平静:“你如果刚才奋起反抗就可以挟持我为人质得到逃出去的机会为什么刚才不做”
“你告诉我沧海她怎么样了”姜鸿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也不顾会不会被外面的侍卫听到
长歌眉尾轻扬:“如果你再大声点我向你保证李沧海一定会人头落地”
闻言姜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