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啟晨像是来了兴趣,饶有趣味地看着司空影痕,命她说将出来,“那你且说说看,你的看法。”司空影痕已然闯入金殿之上,若就算是皇家公主,擅闯金殿也是大罪,龙啟晨有心偏袒,若司空影痕能说出道理来,擅闯金殿之罪也可随之减轻。
大殿之上,不少大臣还沉浸在司空影痕容貌带给他们的冲击之中,凡年纪稍大一些的朝臣们都曾见过司徒雪,司空影痕与司徒雪别无二致的容貌让不少人在看到她瞬间几乎窒息,臣子们几乎以为自己是见着了当年的皇后。
就连龙啟晨在看见司空影痕的第一眼也有一瞬间恍惚,以为是心爱之人死而复生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这样的恍惚只有一瞬间,龙啟晨深爱司徒雪,是这世上最了解司徒雪的人,司空影痕虽然容貌与司徒雪相似,但龙啟晨却能敏锐察觉到她们二人身上那份气质全然不同。
司徒雪言谈举止优雅温和,也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司空影痕身上则冷冽之气过重,眼中更有杀气腾腾,司空影痕更像一个战场上杀伐决断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的将军,那份凛冽杀伐的寒意让人难以轻视。
司空影痕倒没在乎朝臣看她的眼光中带着什么样的情绪,她不卑不亢站在大殿中央,面朝龙啟晨侃侃而谈,“父皇,如今三国使团入京在即,北周使团中已有消息传来,北周皇帝宇文浩此番随使团来访我东楚,西凉与南越也有皇子公主前来,此番使团来贺不同以往,如今我国朝中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这等中枢机构最高官员涉及刑案。”
“若三国使团入京之前六部尚书之位还有空缺,这岂不是叫那三国皇族看轻了我东楚朝廷,此番前来的都是三国皇族中人,他们就是那三国朝廷的眼睛,难道要让他们看见我东楚朝中动荡不安的场面吗,岂不是让这些人无端生出狼子野心,继而对我东楚边境安危生出影响。”
“再者,朝中官员各司其职,职责虽有人代为行使,但到底不算名正言顺,下达的命令如何能服众,若要朝中政务处置得当,重新考虑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人选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父皇以为我说的可对。”
司空影痕说罢站立在大殿中央,与龙啟晨笑着对视一眼后又用余光扫过面色各异的大臣们,她这样一说,自然也有反对的声音,“公主殿下不知朝中事务,这刑部尚书与乃是二品大员,如何能说革职就革职,况且柳大人究竟有无受贿还在调查,现在就革了柳大人的职未免有失公允。”
司空影痕闻言转身看了那声音来源一眼,然后嘴角带着冷笑说道:“这位大人说的也是实情,本宫在外飘零十多年,的确不知朝廷中事,但本宫在外游历也曾读过几本书,东楚律例也看过几遍,本宫自回京以来,受到不下五次刺杀,而这最后一次,居然是在宫中,诸位大人说说看,本宫是不是该将那名幕后主使找出来以正朝纲!”
冷冽的声音蓦地拔高,吓得不少人心头一颤,“公主殿下的意思难道是说柳大人乃是宫中行刺的幕后主使,不可无端污蔑二品大员,还请公主殿下示出证据,以免造就冤案。”
司空影痕哈哈笑道:“要证据,本宫的人在本宫中毒之后亲自在柳元成府外抓获对本宫下毒之人,那人如今被本宫交由刑部审问,至于证据么,也于今晨交到刑部大堂,袁杰大人散朝后回去就能看到证据,这些可够了。”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人。
那个下蛊之人太过危险,早就被司空影痕亲手杀死,她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告发柳元成行刺找一个契机,至于刑部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犯人,那是袁杰和龙瑾轩该担心的事情。袁杰闻言立即上前附和司空影痕的话,“陛下,若柳大人当真涉及宫中行刺公主一案已然冒犯天威,此案还需详查,臣散朝后立即前往刑部衙门查验证据,审问相关人等。”
龙啟晨闻言颔首同意袁杰所说,他本就是信司空影痕的,在朝堂上大费周章也不过是为了司空影痕闯金殿正名而已,算是给朝中大臣一个台阶下。“诸位爱卿对替换刑部大理寺空缺可有意见?”
品阶低的官员大多是见风使舵,上头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一些不屑与人为伍的,对柳元成平日所作所为看在眼里,此刻革除柳元成职务,他们本就持赞同意见更加不会出言反对,至于六部几位尚书大人,都是一群老狐狸,他们能看懂形势,也明白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更加不会反对。
龙啟晨见状,威严地目光往大殿中众人头上一扫,便将此事吩咐下来,“既然众爱卿都同意太子建议,便由内阁拟定人选,今日天黑之前,递到御书房来。”
司空影痕见此事已然没有悬念,便开始向龙啟晨解释自己为何会闯入大殿一事,“父皇,儿臣今日无礼,擅闯大殿,请父皇降罪。”说罢她一掀衣摆跪在大殿中央,龙啟晨见状自然没有不接她话的,“既要降罪,你先说说为何要闯入大殿。”末了又说一句:“地上凉,你站起来说。”
司空影痕闻言抬起头,从地上站起来,转头往身后那两名侍卫处看了一眼,那两名侍卫领会其意,立即将那内监押送上前,那名内监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早吓得身子跟筛糠似的颤抖,跪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头磕在地上抬也不敢抬。
“父皇,儿臣病愈回宫觐见父皇,父皇身边的公公引了儿臣在御书房等候父皇下朝,这位公公闯到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