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尧有些疑惑,“空手套白狼?”才一说完这几个字,他一下子顿悟,笑着对司空影痕道“你可真够毒的,把沈老国公的底刨得一干二净,沈氏利用沈淑妃将文允控制住,之后先皇为皇上太子妃人选时将沈淑妃选上去,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沈氏和文允做得了主的。待陷害慕氏需要人手时,再由沈淑妃出面,文允一颗心都在沈淑妃哪儿,要他做什么不能做。”
虽然这还只是他们的猜测,但也离事实不远,“若真是我们猜想那般,那这文允应是个深陷情爱之人,那么在下请问慕教主,可有把握说动文允这个大情种,要知道当年他能为了沈淑妃陷害慕氏,现在也能为了沈淑妃缄口不言当年事。”
见司空影痕与他插科打诨,慕修尧宠溺一笑,“他是不是情种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沈氏已经走到绝路,你说沈淑妃这时候再逼文允一把,那他心里会怎么想,是认为沈淑妃依旧逼不得已,还是沈淑妃在利用他,若一直被人利用,总会有心寒的时候。”
“这倒也是,既然在南与城之时,他能为了百姓转而求司徒家相助,也必定有说动他出面为慕氏翻案的契机,只是我们现在没找到罢了,那么此番就是慕教主出面的最佳时机,我便静候慕教主佳音。”
第二日一早,龙瑾轩上朝之时,司空影痕也收拾收拾入宫了。她是同弋阳贺阳一道入宫的,有这二位自小长在皇宫的公主在,她这位脸生的公主也不至于被宫门侍卫拦在宫,门外。
人入内宫后,司空影痕由着一名龙啟晨身边近身侍候的内监引着往御书房去。弋阳和贺阳二人则是往回了后宫,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她们二人一直住在宫外,到底于理不合,也该回宫了。
此时才刚上早朝,她们几乎是与朝臣们一道入宫的,司空影痕此番这么早入宫,就连弋阳公主此等心思敏捷之人,也猜不透她今日入宫之举究竟为何,那内监引着司空影痕在御书房坐下用茶,司空影痕才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拿着不知哪宫娘娘的谕旨请她来了。
一名小太监进到御书房内,表情甚为倨傲地扫了一眼随意坐着的司空影痕,略躬了躬身子行礼,“奴才见过悦阳殿下,沈淑妃娘娘听说悦阳殿下入宫了,特命奴才来请悦阳殿下过去宫里叙话。”
司空影痕余光扫了一眼那内监,仿佛没没听见他说话一般,径直端着一盏茶水品饮着,她这厢自顾自喝茶,那内监也是个狐假虎威的,司空影痕连个眼神也没给他,让他不由得心中生了些怒火,想着宫中何人不对沈淑妃宫里人客客气气的,这不过就是个才从乡野之地回来没见过世面的公主,也敢与他摆谱!
那内监咳嗽了一声,又故意提高些声音语气不甚恭敬地说道:“悦阳殿下,沈淑妃娘娘可等着您呢,您要回宫一应事由都是沈淑妃娘娘不辞辛苦办的,她乃是您的庶母,悦阳殿下您身为晚辈,也该过去请安才是。”说着那小内监还有指责她不孝的意味。
司空影痕饮一口茶水后将那杯子捏在手里,手指摩挲着那茶杯圆滑的杯沿,她抬起头用慵懒的眼神扫了一眼那人,被司空影痕眼光扫过的内监突然感觉到一阵威压从他头顶压下来,他突然生出一种被人以目光凌迟的恐怖感,吓得那内监后背冷汗直冒。
那小内监一个哆嗦,险些腿软,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他只在太子身上见到过,就连皇上身上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方才被司空影痕看过来的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一种自己会死得很惨的预感。
司空影痕只扫了他一眼,这种莫名的恐惧感持续了一阵就很快过去,待那恐怖感过去后,那内监又以为这只是他自己的错觉,又大着胆子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比起上一次要小上很多,气势上也比方才低许多。
“悦阳殿下,您要是不过去,这奴才回去也不好交差啊,还请悦阳殿下怜惜奴才一回。”司空影痕依旧没有反应,那内监等了一会耐心也被磨没了,他又当着御书房内一众宫人的面继续阴阳怪气地说起话。
“悦阳殿下今儿个才回宫,想来还不懂宫里规矩,这宫中娘娘里现如今位份最高的就是沈淑妃娘娘,也是悦阳殿下名义上的母亲不是,奴才来之前娘娘也说了,这御书房到底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地方,悦阳殿下在这里待着不合适,还是回内宫去的好。”
司空影痕冷眼瞧着那内监在她面前自说自话,待那一盏茶都喝光了,才堪堪将茶盏放下,正好那内监才将嘴里一番说辞摆弄完,杯盏搁置在桌子上的声音很是清脆,在静下来的御书房中显得有些突兀。
那声音啪地一声,落在那内监心上,使得那内监也不由自主颤了一下。司空影痕突然站起身,冷眼瞧着那内监,那人被司空影痕这样看着,心里颤颤的,突然有些慌,司空影痕站起身径直往御书房里的一处暗格走过去,在其余宫人还来不及出声制止下,不知她随手碰到哪里,咔嚓一声,一个暗格出现在墙壁上。
司空影痕在宫人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拿出一柄银鞘长剑,那剑鞘通体泛着银光,剑上镶有一枚圆润的冰种翡翠,没有剑穗,少了几分儿女情长,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剑身上赫然写着龙泉二字。
见司空影痕拿剑,方才引她来那名内侍连忙上前劝阻司空影痕,“悦阳殿下万万不可啊,这剑是陛下的宝贝,不能擅动的。”其余宫人更是被吓得跪倒在地,沈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