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倩呆在出租房里百无聊赖,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要想办法打听一下消息。王磊有自己的工作,帮助她只能在工作之余,虽然王磊也有职务之便可以利用,也能够打听到一些消息,但是警察和国安毕竟是两回事。
想清楚之后,杨倩来到卫生间,把马尾辫打散,对着镜子照了照,不是很满意。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咬咬牙,回房间抄来一把剪刀,对着镜子“咔嚓、咔嚓”剪了个学生头。收拾好掉落在地的陪伴她十多年的长发,也没有时间和心情来叹息几句,杨倩又翻出一些化妆品
——眉毛画浓、嘴唇画厚、戴上一个大的发卡……一切弄完之后,镜子里的人和杨倩原本的形象截然不同了。
这些小玩意属于特工行业的最简单的技巧,杨倩早已娴熟至极。其实很多人以为特工很神秘,在杨倩看来,现在招聘特工的要求非常平凡化——大学的教育水平、出色的人际沟通能力、掌握一两门常用外语就基本达标了。当然,特工部门最重视的是招收的这个人具备不具备在困难环境下解决问题的创造力。
道理很简单,身为一个特工,不可能任何环境都会允许你携带工具,那么,急性的创造和想象力就非常重要了。一个合格的特工,必然具备一种擅长利用日常生活用品解决难题的能力。相对于此,学历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杨倩来到国安办事处门口不远处,找了一家冷饮店。这间店在人行道上撑了两把太阳伞,摆了些沙滩椅和小方几。杨倩点上一杯冰镇饮料,打开一份报纸,悠闲的背向办事处的大门坐下,一个普通的帆布拎包就这样撂在方几上。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帆布拎包外镶嵌着一面小圆镜,杨倩的位置正好可以通过镜子的反射看清楚每一个从办事处大门出来的人。
岭南市公安局,夏天悻悻的走出讯问室,来到张建的办公室,一屁股坐下,张建丢给他一支烟,夏天接过烟,在手里转动着,苦笑着汇报道:“张局,审讯没有结果。唐汉的不在场证据非常充分,活动前几天,他都不在本市,去外地参加一个论坛联谊会,也就是一些企业家牵头搞的,起一个互通有无的作用。我已经根据唐汉提供的名单,打了几个电话确认过了。”
“库房主任曲波也有不在场证据,他说他那天和两个老同学聚会。不过他提供的两个电话都是外省的,目前暂时联系不上,还有待核实。不过我认为既然他敢提供名字给我们,不管是不是别人为他做假证,至少我们在这个方面找不出他的漏洞。”停了停,夏天还是点上烟,继续说道。
“秘书姜虹梅,今年21岁,说是秘书,其实是唐汉的情妇,去年大学毕业才应聘进商业中心。唐汉不在的时候她基本就在房子不外出,她一个人住,表面看她有作案时间,问题在于一来她虽然是秘书,平时唐汉从来不让她参与商业中心的管理,就是一个花瓶。她有一个母亲在外地,母女俩都是穷苦家庭出身;二来库房只有唐汉和主管有钥匙。我们还给学校去电话了解过,姜虹梅在学校虽然成绩中等,但表现很好,说破天也就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罢了。”
张建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小夏,你的意思是我们找到了凶手下毒的场所,也找到了凶手没有用完的有毒矿泉水,现在我们却对凶手的身份仍然一无所知?这样不行的!”张建的语气逐渐加重了。“我们是在临海重案队的帮助下才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然后我们独自审讯,搞了半天居然拿不出一点看得过眼的东西来吗?!”
夏天和张建很惯,也不怎么怕他,反而嘻皮笑脸的说道:“局长,这个你不能怪我,审讯上我们真的尽力了。要不我再去找找毛队长他们?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好办法。这样吧,局长,到时候真的搞定了,把我的奖金全部拿给他们,怎么样?”
夏天是张建最贴心的部下,张建当年还是派出所长的时候夏天就一根筋跟着他,对他,张建也不忍心训斥。张建无奈的拍了下桌子:“你去!哼,你试试你去人家理睬不理睬你吧?算了,我亲自走一趟吧。”这一趟张建还真的必须去,他已经向市里领导汇报了案情的重大突破,如果再次卡壳,他都没有脸面交差。
出于对国安系统的了解,杨倩时间把握得不错。坐了不到半小时,镜子里就显现出办事处何主任何勇晃晃悠悠的身影。杨倩在办事处住了一段时间,了解何勇每天下班是不会坐车,喜欢慢悠悠的散步走回两条街外的家里,当作锻炼身体。
这是一个好习惯,对人的身体有益处。何勇也不会去考虑安全与否,这又不是战区,怎么可能有什么闪失。再说了,他的手包里也是装着一把黑星的,没有一定本事,他不可能坐得稳国安的一省主任这个位置。
杨倩没有像电视上那样播放的——在别人屁股后面,左看右看的跟踪,别人偏生还发现不了。这是小孩子的玩意,骗人的。步行状态下的跟踪很考验技术,哪怕一个未曾经受过任何训练的人,谁在背后跟着的时间过长,都会有所察觉。
在何勇距离杨倩还有10多米距离的时候,杨倩先一步站起来,拎着包慢慢的向前走去。这就是说,如果何勇还是每天的老习惯的话,反而成了他在跟踪杨倩了。任何来处在这种情况,只会对自己身后的人注意,不可能去关注前方10米远的一个行人,那种做法叫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