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只能苦笑,为了这宝藏,身为名门大派的峨眉,竟下狠手杀了自己叔父,而历来为人不耻的五鬼及玲珑手却恩怨分明,放自己一马。看来这正邪之间,但不是同人们平日里所听到的那样。
他无力为叔父报仇,只能忍辱负重,既然简素心会来寻自己,等着便是,早晚可相逢!
五鬼等人要走,他道:“你们去何处?”
“我们游荡惯了,先在京城待着吧,等的人还没来,不必这么早走。倒是你可要小心了,我们可不会救你。”铁扇回头笑了,飞扇而出,带花而返,将一支桂花递给林书:“公子你是个读书人,同我们江湖人不一样,还是好生考功名,将来做个好官。这江湖路不适合你走,愿你早日折桂蟾宫。”
林书心生感慨,望着桂花同他们离去的背影,周围仍旧是嬉闹的,他自言自语道:“这便是江湖么?”
来不及多想,擂台之上却出结果了。郑寻卖个破绽,引得石彪抡捶,郑寻向石彪腰上狠狠就是一拳,石彪吃痛落了锤,砸在自己脚上,郑寻再将他提起来,踢到台下去了。石彪像滚球一下滚下台,郑寻赢了。引得众人喝彩不迭,郑寻也高兴,林书也上去祝贺他。石彪话也说不出,随从把他抬走,他还不忘拿眼觑郑寻,恨不能把他吃了似的。
郑寻因自己拳法精进,教训了石彪,兴奋不已,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在打擂台比武招亲。等到付老爷下来请他府中喝茶,即日成亲的时候,才窘迫起来,手足无措。想推辞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其他人也在祝贺他,林书对付老爷道:“老爷莫怪,我这大哥他是太激动了,毕竟人生大事,你看他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郑寻口拙,本以为林书帮自己,谁知林书说这话,忙道:“不是,老爷,我其实,我,”
林书笑道:“大哥你莫要推辞了嘛,你都没见过付小姐,就急着推辞做什么?”
郑寻这才抬头,近看付玉筝,此时正是风起,付小姐一身红妆,娇艳动人,一缕青丝随风飘动,郑寻不曾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不觉看呆了,看得付小姐不好意思,绞着帕子入房去了。
林书笑道:“新郎官,你还等什么?找你的新娘子去啊!”说罢一伙人欢笑着簇拥郑寻入了内厅。林书感觉有人扯自己的衣服,原来是林忆。真是糟糕,今日竟然忘了林忆。林忆道:“你们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还有新娘子可以看,就不带我!”
“没有不带你,你这不是自己跟来了吗?”林书看他这么古灵精怪,又道:“看来以后可以放心了,没人能抓走你,就你这小脑袋,比我厉害。”
林忆受了夸奖,颇为满意,自古人生喜事,洞房花烛是也。今夜郑寻这个愣头青就像做梦一样。被灌了许多酒他也喝,林书都替他着急,挡了几杯,大伙哄闹着送他入了洞房。林书也高兴,当晚喝了许多酒,就在付家客房睡下。次日起来,已是太阳晒在脸上热烘烘地热醒了。
今日街上安静得很,甚少行人,问了下人才知,原是今日秋试。林书因喝多了酒,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却见郑寻已经起来了,还穿着粗衣麻布,下人们要给他换绸缎衣服,他穿了一会儿又褪下了。
“这衣服怪恼人的,还是我这衣服穿得自在,不妨碍我干活打拳。”
下人们追着他道:“您如今是这商行的少东家了,还穿着这个,下人们怎么服您?”
郑寻却义正词严驳了去:“若是因着衣服他们才敬我,那好衣服的人多了去,他日没了这好衣服便不敬我了。他人敬我,必要因我这个人可敬方敬我,他日不论我如何,他们仍敬我是条汉子!那才是真敬我。”
丫鬟们被他说得堵住了嘴,都接不上话,付玉筝却走出来,叫好道:“我付玉筝,果然没有看错人。”
“小姐……”丫鬟们见小姐也帮着郑寻说话,都不敢说了。
付玉筝打发她们下去,郑寻也走到她跟前来。“夫人知我,无憾矣。”
林书在一旁看着,不说话只是笑,郑寻见了,问他何故,林书笑道:“正所谓傻人有傻福,你这一根筋碰上了嫂嫂,正好。”
郑寻憨笑,想起不曾介绍过林书给付玉筝,忙给她介绍,付玉筝知他无处居住,留他在付府住下,郑寻也可有照应。生活所需都有付府供给,林书谢过,忆起于谦所托,恐他找不到自己,仍要回浅水巷住,郑寻苦留不住,只好作罢。
路过春玉楼时,却有人迎他来了,他不知何故,却听得旁人说:“真是神了,你可知今日考题为何?”
“总不至于被我押中了吧?”林书听他这么问自己,早已猜到分。
“真是被你押中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是颇有眼光,押得这般准!”
林书被簇拥着,自己平生从未如此好运过,大抵世间好运,皆是无心所致。钱财倒是小事,只是这名声起来了,那些参加科考的,莫不仰慕他,都称他是有大学识的人物。林书疲于应对这些奉承,借机溜出人群,带着林忆就着个小面摊点了两碗阳春面。两个人正呼哧呼哧大快朵颐呢,却又有人过来了。此人带着拂尘,头发挽起,身后跟着六个小女子,皆是道姑模样。林书猜此人便是峨眉掌门简素心,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那人冷笑道:“时至今日,你还有心思吃面。”
“我等只能吃面,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