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楼在京城也是有名号的,一些个家里有钱的公子哥常来此处。秋试将近,也有文人在此,也赋诗作词,附庸风雅。春玉楼的女子,也不是庸姿俗粉,颇有才艺,诗舞,皆有所长。春玉楼为生意,也做些风雅事,客人们联诗作对,好不热闹。林书道:“这等人不过也想做个名士而已,做出来的诗赋一股子酸腐味。”
又见有一处围着许多人。他们在此处押题,不过是一种游戏,众人都押题,若有押中的,银子便全归他。押“信近于义”的有,押“请事斯语”的有,千奇百怪,四书五经,押何样的都有。林书也想玩一玩,不知押个什么好,因在春玉楼,因春字想到《论语》中“暮春者,春服既成……”数语,便押道:“风乎舞雩”。
旁人便笑了:“你押的这是什么啊,既不是治国安民,又不是修身养性,不会考的。”
林书不在意,本也图个有趣,押了便走,却见林忆围在一女子脚边。
那女子秋波流转,微微低头,温柔恬静。气质出尘胜洛神,忽然抬头,正对着远处微笑,皓齿红唇,似雪天里梅花初展,苞中含雪。
林忆一个孩子在人堆里蹿,被人发现了,笑着打趣他:“你小小年纪牙还没长齐呢,也来寻花问柳?”旁人都笑了,林书想找不到他都难了。
林忆看见林书来了也不躲,只道:“哥哥,这姐姐长得真好看。”童言无忌众人又笑了,那女子也笑了。有人道:“能不好看么?这可是春玉楼的花魁李惜儿。”
林书口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抬头望去李惜儿也望着他们兄弟俩笑了,林书不觉怔了。其他人又闹起来,林书要带着林忆离开,林忆挣扎不肯。出门时念起李惜儿的容貌,又回头看了一眼,已不见她了。竟若有所失一般,心里空空的,出门风吹起来,身上有些热,林书活动活动手脚,带着林忆离了春玉楼,向西去了。
街上人多,林书却还是一眼发现了五鬼中的铁扇,忙拍拍林忆,低声道:“快跑!”
不跑倒还好,这一跑反而引起了铁扇的注意,林书没跑几步,铁扇就立在身前,一把扇子抵着他,笑道:“林公子,真是好久不见。”
“好久么?不是上个月才见过?”林书一边笑,一边慢慢往后挪,却被什么挡住了似的,回头看厚厚的肉,再抬头发现是和尚。和尚道:“你能退到那里去?”
林书知道自己跑不掉,索性不跑了,叉腰闭眼道:“既然你们非说我身上有你们要找的东西,你们就搜吧,省得你们整天追着我跑。”
和尚听闻,上来就搜,反复几次,都不曾搜到,疑惑道:“真没有。”
“说了没有吧,你们就是不信。”
铁扇摇着扇子道:“倘若不在身上,那便是被你藏起来了。”
“如果真的有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带在身上安全啊!”林书自己搜给他们看,还跳了几下,什么也没有。
和尚没办法,问铁扇:“现在怎么办?”
“先把他带走。”和尚听铁扇如此说,便抓住林书就走,林书念着林忆,铁扇也发现林忆不见了,“那个小萝卜头呢?”
“我哪知道啊?”
铁扇沉思道:“若是不在他身上,恐在那小孩儿身上。你先带他去见大哥,我去找那萝卜头。”
林书此刻只盼林忆跑得远远的,别被他们抓到。
那林忆年纪小,也不懂别人为什么要抓他,哥哥让他跑,他就赶紧跑。
林书被带走,五鬼百般盘问,林书总言不知,他们也没有办法,跛子道:“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便糊弄我们。”
跛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林书身边,拿出弯刀架在他脖子上,道:“若是我向下一划,你就成了两半,我若是歪一下,你就得却胳膊少腿了。我们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耗,早说话免受苦啊。”
那刀冰凉的,林书不禁打了个寒噤,这五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尤其是这跛子,狠毒异常。他想起那日华山之上所说的宝藏,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可是在说宝藏?”
月音娘子拂尘一扫,道:“还说你不知!”
他心想竟然猜中了,五鬼定然是得到了什么风声,难不成帕子上的字同宝藏有关?五鬼继续逼问,他断不能说实话,只好道:“叔父确实给过我一份帕子,上头画着着花花绿绿的我也不认识,只是后来莫名其妙不见了,我也不知去哪儿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了呢?你又在撒谎。”
林书不知该如何远,想想该说被偷了还是被抢了,思来想去想起了玲珑手,便中气十足道:“丢失的那天晚上,一个身材瘦削的人来过,他跑得很快,我也看不清他的脸。”
跛子同月音道:“难不成是玲珑手?若论偷东西,是他不错。”
御剑飞鸿不曾说话,突然道:“既是如此,为何此前不说?”
林书心虚了,果然一个谎话就得一堆谎话来圆,五鬼也不是傻子。“我发觉不见了,也很着急,却有人给我留了字条,让我仍旧装作逃命的样子。不然就要杀了我,我害怕就只好照做。”
“倘若是玲珑手所为,为何如此呢?”
月音道:“怕是自己去找,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