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闷道“这王宫的守卫也太差劲了吧?竟然让你大摇大摆地就进来了?”
陈棋失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当然是正正当当走进来的,难道你以为我是飞檐走壁进来的?”
我拍拍脑袋,笑道“不好意思,我总觉得进宫是要很神秘的,刚刚看见你没穿夜行衣我还奇怪呢,以为我的妖精哥哥是艺高人胆大”
陈棋刮刮我的鼻子,笑道“你刚才瞅着外面自言自语什么?在研究为什么没有月亮?”
我道“是啊”边轻轻偎进妖精哥哥怀里,让他用宝蓝羽缎抽白狐风花的头篷将我裹住,边伸手将窗推得更开些
凉凉的雪花拂在脸上,很舒服
陈棋笑道“那你说什么时候月亮最圆?”
“十五”
“那什么时候是新月如钩时?”
“初”
“那三十晚上该有月亮吗?”
“…………有的,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我狡辩道不许鄙视我这个没有常识的人,哼
陈棋轻轻笑,呼吸吹在我耳边痒痒的,道“月有四相,朔、上弦、望、下弦,人生有四时,少、青、、老人世几回寒暑,月有几回圆缺,只可惜今月虽曾照古人,古人不见今时月”
我默默不语,凤麟的月亮同我故乡的月亮可是同个?
就这么痴痴站了许久,忽听人惊讶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公主寝宫里?”
陈棋坦然道“在下陈棋世子是来找我妹妹么?”
我回头看,原来是宝言
宝言脸色顿霁,微笑道“原来是五公子,我当是谁呢”又向我道“公主,国主命我来看看你,说若是公主乏了只管歇着,但别睡过去,今晚是要守岁的”
他长身玉立,容貌清秀,又是身份高贵的世子,言谈举止间自有番居高临下的尊贵之气但是陈棋比他更俊美更高贵,神色淡然间是不容轻视的从容不迫
直少有身份相当年龄相近的男孩子让我用来同哥哥们做比较,今天看见宝言和陈棋站在处,我才现妖精哥哥果然是翩翩浊世佳公子,难得我竟然直没有对他审美疲劳
陈棋早已放开了我,将窗关好,道“妹妹乏了吧?在榻上坐会儿”
我抱起手炉,在椅上坐下,笑道“倒也不困呢,不过前边人多吵闹,我想在这里清静清静”
有值班的小宫女见宝言进来,便跟着来端上茶点,随后福了福退下去
宫殿里用的都是地热,若不是我开了那么久的窗,是点也不冷的但我这个身子弱些,即使是在数籽园里我所在的地方也是要多放几个火盆来取暖,所以陈棋解下斗篷给我披上,顺势在我身旁坐下,向宝言笑道“世子若不嫌弃也坐下来同我们兄妹说会儿话”
宝言不等相让便已落坐,喜气洋洋地道“早听人说起财神少爷的大名,只是直没有机缘详谈,今日能向五公子请教番,实乃荣幸”
我不想听他们互相恭维,便向陈棋道“妖精哥哥,oo7怎么没起过来?”
宝言被我的称呼弄得愣了愣
陈棋道“老七喝了点酒,在家耍酒疯呢”
我掩口笑“真的?他是在耍猴拳还是在爬树?”
陈棋微笑道“这倒没有,不过是捧着阿不长吁短叹”
我呆“哪个阿不?”
陈棋微笑道“还有哪个阿不?”
我奇道“我不是让茧儿把它烧了吗?”
陈棋道“嗯,好像是让老七给要走了”
我时出了神,说起来似乎茧儿是没有把阿不的灰拿回来给我啊,可是oo7要那个玩具熊做什么呢?想像着陈零抱着玩具熊叹气的样子,我脸上不禁热
又怕被人看出什么来,我忙抬眼看了看陈棋和宝言陈棋倒是没什么表情,宝言却看着我呆,脸上红红的,见我看他,忙移开目光,脸上却更红了
我诧异,道“世子很热么?怎么脸这样红?”
宝言讷讷地道“是有点热”
陈棋微微笑“是酒气上来了吧”
宝言忙道“是,刚才喝了几杯,这会儿酒气上头了”说着用手渥脸,表情羞涩,也不敢看我,起身道“我出去走走,散散酒”
待他出去后,陈棋才对我道“看来宝言世子是对妹妹有意了”
我想了想,道“不会的,我们没见过几面,今天还是头回说话呢或许是方才在席上大家开玩笑,他小孩子家就不好意思了”
陈棋道“哦?可我看他望着你的眼神可是完全的钟情呵”
我笑道“那就更不可能了,我长得又不美”
陈棋眼神古怪,半晌才道“听老六说,妹妹不爱照镜子?”
我心下犹疑不定,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抓起菱花镜,但眼神却下意识地飘向旁的确,我不爱照镜子
试想下,如果你在镜看熟了的那张脸,突然有天换成了另张脸,你****对着镜的陌生面孔,是否如同撞鬼般惊悚?
以前我和老弟疯狂地迷恋恐怖片,那时候我俩就讨论过,究竟是洗脸的时候现镜子里照不出自己的样子恐怖,还是现镜照出的人不是自己更恐怖
每次面对镜子我都会想起李心洁演过的个鬼片——《见鬼》,片的李心洁是移植了眼角膜后开始见鬼,因为她直失明并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所以也就直相信镜的那个女孩是自己,直到有天从别人拍的照片上才得知自己的真实模样,这才知道镜的那张脸属于个早已死去的女孩
二十三年来我习惯了楚轻云的模样,现在却要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