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晨强忍着疼痛,咬着牙依然冷静的躲避着追杀,只是身上的伤口在剧烈的运动下疼的阵阵眩晕,他在一处深山老林里呆了十多天,依靠对草药的的认识治愈好了身上的外伤。时间一天天的度过,叶暮晨除了晚上睡觉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打坐练功。
已经在深山老林呆了两个多月了,这一天他从打坐中悠悠醒来,长发飞扬,眼中精光四射,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屈身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树梢,身影闪动,又从这一棵树稳稳的落在那一棵树,仿佛一头敏捷的豹子。
他双手放在后脑勺,依靠在一棵树干上,闭目养神,此刻他的武功比起两个月前又精进了不少,但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并没有因为武功大进而感到快乐,内心深处依旧孤独寂寥,无法忘记妹妹叶幽茜的下落不明,如果他受了什么委屈与不测,即使上穷碧下黄泉也要将幕后黑手千刀万剐。
也能想象得到水灵珠看到信件那伤心欲绝的泪水,擦干后却又假装坚强的倔强。
更清晰的记得那双秋水般明媚的眼眸,烟雨江南与敢爱敢恨向往自由的上官灵慧那段刻骨铭心的邂逅。
随后脑海里又换了一幅画面,一袭白色长衫,一张如沐春风完美无缺的脸,迷倒万千少女的武林四大公子之一司马逸,手摇纸扇,如谦谦君子,优雅多情,随后又变得邪恶阴毒,卑鄙无耻,令人不寒而栗。
依次是万长青那充满豪气爽朗的声音跟他称兄道弟,却又在背后暗中使坏,拉帮结派削弱他的势力。
接着是上官灵慧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眸,一颦一笑万种风情,但又流着屈辱的泪水。
最后一团熊熊烈火夹渗着阵阵惨叫吞噬了所有的画面,一阵凉风袭来,叶暮晨冷不防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内心极度冰凉。
绻绻红尘易逝,唯有岁月淡泊。竹翠石径幽,琴音清风柔。几案茶一盏,静聆竹语稠。
fēng_liú多情,貌比潘安的司马逸坐在一处别致的湖心亭中,神态悠闲的品着香茗,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世家公子的贵族风范,亭中茶香四溢,湖面碧波荡漾,翠柳摇曳,青青翠竹,旁边坐着一个面若桃花,风情万种绝色舞姬,舞姬是江南“梦里水乡”的花魁,素指灵动,轻纱飞扬。
此刻他双目微闭心神放松,似乎已经忘记了上官灵慧的事。
“紫袖红弦思华年,伊人若柳影倩倩。玉手抚琴情悠远,弦音飘飘入霞云。姑娘一曲“落雨轻禅”,悠扬悦耳,如泣如诉,令本公子心旷神怡。”司马逸站起身来露出迷人的笑容。
舞姬莞尔一笑风情万种,朱唇轻启:“公子谬赞了,能为公子弹奏一曲是小女子的福份。”
“姑娘能否在此暂住几rb公子也可在闲暇之余向姑娘请教音律如何?”他面容俊美,声音温柔,让人不忍拒绝。
舞姬脸色微红,媚态横生:“既然公子相求,小女子岂有不从之理。”
一个下人不急不缓的走过来,恭敬地在司马逸耳边说了什么,司马逸眼里似有一丝不耐,随即脸色恢复如初悠柔的对旁边的舞姬说道:“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处理点内物,很快回来。”
“公子请自便。”声音莺然动听。
司马逸与下人走进‘听香水榭’,他优雅地坐在大厅上方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品着桌案上的香茗,神态举止自然而舒适。
一个护卫模样的人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说道:“禀报公子,今天有人在南浔城内偶然见到血榜淫贼叶暮晨,可否带人将他活捉送给上官世家?”
“不用了,我知道如何处理,没你们的事下去吧!”司马逸淡淡的说道。
两人恭身而退之后,司马逸口中喃喃的说着:“没想到他居然能活这么久,有意思!”随后朝旁边冷冷的说道:“你去找到叶暮晨把他给我解决掉。”不见任何动作,一个黑衣蒙面人鬼魅般出现在大厅,全身被黑衣黑裤包裹,身上似乎没几两肉,只露出一双死鱼般的阴毒的眼睛。领命之后,一跃数丈,消失在青翠的竹林中。
悠长的小路在寂静的树叶中蔓延,秋风卷着微微泛起红的枫叶轻轻落在古道间,不一样的轨迹,但有一样的宿命,生命的琴弦由自己去弹奏,每一道音符的奏响都要用一生的时间。
漆黑寒冷的夜晚,南浔城内,古老的迎风客栈像是一个垂垂暮矣,风烛残年的老者,十多个江湖豪客在大厅内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叶暮晨孤独的临窗而坐,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但内心的痛苦对他百般折磨,他现在不仅要躲避武林人士的追杀,还要不遗余力的寻找妹妹的下落。
他看着碗中浑浊的酒水,酒水朦胧的映出他的憔悴的面容,很快变成了叶幽茜俏丽秀气的模样,眼神清澈的看着他,仿佛在家中对他翘首以盼。
一滴眼泪划过,“滴”的一声落入酒碗中。
无尽的痛苦与思念让叶暮晨的闭上了双眼,一仰头将酒喝了下去,烈酒入喉,穿入心愁。
此时已经立春,外面依然天寒地冻。
客栈十多个江湖豪客拿着手里的刀剑纷纷站起身,微黄的烛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客栈伙计见状赶紧躲在桌子下,生怕染上无妄之灾。
叶暮晨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们,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灰衣大汉说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血榜淫贼叶暮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