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会有,但更多的却也是渴望,与他已不止第一次这般身体无缝隙地紧贴,所有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可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被他触碰与占有,渴望在彼此的身体里达到共鸣。
那感觉就像攀越一座座山峰,从低处到高处,再落回低处,几番轮回后,我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沉沦再沉沦。等一切风平浪静后,他附下身,将全身的重量都紧紧压于我,觉得很沉,却很满足。他抵着我的耳边,用牙轻轻地磨着我的耳垂,一声声如呢喃的“小小”穿透进耳膜,带着无边的宠溺。
我是在这样的温语中窝在他怀中入睡的,但是并没睡得太久,就又被他给挖起,然后又一番轮回。等到天亮时,觉得自己犹如脱了层皮,也终是明白周通那句“任重而道远”的涵义了。
当熟悉的气息再度从背后席卷而来时,我咬着枕头想哭,尧哥,你要不要这么拼命的啊?
结果拿他的话说是:他要把失去的都补回来。然后我那么一细算,直接泪崩了!
等我终于可以意识清醒地双脚站地时,发现周通三人已经率先退房离开了。问起盛世尧,他理所当然地说已经给我们足够时间叙旧了,那叙旧完了,自然三人也得回荆舟去办正事了。
至于我和他,也应该回程了,是直接去格尔木机场买的两张回程机票,期间乘着他没在身侧时暗想小石头这事。从他对我的陈述中,当是知道小石头存在的,加上之前他醒来后有次我在想心事,被他给听了去,当时他不明白“爸爸”两字的涵义,但如今一定知道了,可始终未听他提起过这些事。不由让我有些忐忑,晚些回到家后,必然是要面对的,到时他与小石头会相处好吗?
这个顾虑一直持续到我与盛世尧抵达城市下飞机,也没有消去。从机场走出来时,才午后两点多,突然身侧的男人冒了一句:“先去看看小石头。”
我直接被噎着了,反应不及地瞪看着他,一直等到上了出租车都还没缓过神来。司机问我们地址,他捏了捏我的掌道:“你来说,我不知道他在哪。”
现在是两点多,今天好像又不是周末。那么小石头只会在幼儿园里。
三点整,我与盛世尧同站在了幼儿园门前,在此之前我已经打了个电话给梅姨,告诉她我回来了,并且我来接小石头。梅姨在电话里激动到哽咽,最终听她喃喃着说“回来就好”。我懂那四个字的份量,流浪在外这么久,她与外婆如何会不担心?没有任何会比我平安归来要更好的消息了。
只等了半个小时,三点半一到,钟声就响了。远远看到小石头的身影埋在一堆小人里,缓缓向校门这处走,当走得近时,他无意识地抬头瞥过来一眼,然后那张小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丰富,用力揉了揉眼睛,似不相信一样,然后微张了嘴,露出惊异地神色,再等上两秒,他推开身旁的小伙伴,大步向我这处冲来。
腿弯处一个重力,小小的身体就抱住了我,仰着头惊喜交加地问:“晓姨,你回来啦?”
当是真的见到了,才发现自己是有多想念这个小人儿,蹲下身把他给抱住,用力点头:“嗯,我回来了。”小石头一脸担心地又问:“不走了吧?”我再次点头,“不走了,以后晓姨都不走了。”
“晓姨?这么没规矩的,她是你妈妈。”头顶传来略微严肃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旁边的这位还没介绍呢,连忙拉了小石头抬头指着盛世尧说:“小石头,你知道他是谁吗?”说实话,他们两人一大一小,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论是谁来,都看得出他们是父子。如今这对父子的视线就在空中交汇,但小石头很快就扭回了头对我道:“我不喜欢他。”
怔了一下,刚想问原因,就听小石头又道:“晓姨,你答应过我的,等你回来了就做我的妈妈。我是不是可以改口喊你妈妈了?”
心中一窒,有些钝痛,老实说对这儿子,我是亏欠了的。他的成长虽然有我陪伴,但原来还常常因为工作而忽略了他,不由软了声音对他道:“小石头,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
“你叫什么名字?”某人不甘被我们忽略,忍不住又出声了。小石头又抬起头,看了看盛世尧再看看我,然后凑到我耳旁低声问:“妈妈,这个人就是你要找的吗?”
因为他很早熟,所以在启程前,我就告诉过他要去很远的地方找一个人。在见我点头后,他挺起了小胸膛,扬高声音道:“我叫小石头,既然我妈妈找到你了,你也可以回家了。”
盛世尧轻勾了勾唇角,语气轻慢地说:“小石头?没个正名的?”
顿见小脸变沉,“我正名叫成骁。”
事后盛世尧问我为什么给小石头起成骁这名字,我默了片刻后说:当外婆将小石头抱回来时让我给取名,脑中只有一个字,就是尧。我本想给孩子取名为成尧,但外婆与梅姨全都提反对意见,最后我给改成了骁。以前不懂为何会对“尧”这个字如此执意,现在懂了。
微仰了头笑对他说:看吧,盛世尧,你就是抹了我的记忆,也都抹不去你的名字,它根深蒂固地长在我心里了。而后来取的骁字,我如今十分满意,成晓的“晓”的第一声,加上盛世尧的“尧”字,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