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受教了,我只知檀木散发檀香,原来还会变成空心树。
盛世尧见我表情迷茫,又再解释:“空心树也不是生来就是,它其实是树生了病造成的,造成的原因有多种,树龄过大,枝叶太过茂密,还有就是土地养分不足。这棵树显然不存在树龄过大与枝叶太过茂密一说,所以显然它的空心是因为后者。早上我也有观察过这里的土壤,除了树下的那片酸性过强外,其它地方都是好的,也就是说这是人为。刚才还想不明白,现在答案不攻自破了。”
听完分析后,我不由兴奋起来,“外婆一定是把东西藏在了这棵树里面,可是......”我挠挠头,“会放在哪个部位呢?”
盛世尧的目光凝向树根,我立即醒神了然,十几年前这棵树还没长这么高,而树因为土质导致空心,必然是树根处先空。急忙俯下身去寻找,可寻了一圈也没找着痕迹。
身旁盛世尧也蹲身下来,他看了会道:“看来有作过特殊处理,你直接用影月划开,有没有藏东西,一看便知。”我点点头,此时也不管毁不毁坏这棵树了,影月轻轻一划,树皮就被割裂开来,立即就发觉里面果然是空心的。
我们对视了一眼,心知有门,等根处半边树皮都被剥开后,树已隐隐有倾倒之势,而里面的藏物一目了然。同样是油纸包着的,一个长筒状的,不用看也猜到应该就是那副失踪了的画卷,另外一个拿到手上就能感觉出里面有东西。
我们先打开了画卷那个,里面的画从纸张看保存得很完好,可当摊开画纸时,不由愣住。臆想中以为的成家祖先的画像,竟然是一副风景画!画中占了一半纸张都是画得海,另外一半是画得海上的一个小岛,小岛上有房屋林立,显然是有人居住。
等等,我的视线定在某处,在岛的最上方,有一座像古城堡一样的房子。它与别的房屋隔了很多距离,属于临海独栋,这些都不奇怪,令我震撼的是那座城堡很像我从小到大重复做的梦中的那座。可因为画的角度问题,只画了城堡的背面,所以无法窥知前门是怎样。
清晰记得,我的梦中也是漂洋过海,才抵达那座城堡的。盛世尧发觉我的异样,问我怎么回事,之前我有把梦境告诉过他,他分析过那是我预知能力的第一层,是虚幻的,而今现在这片海洋,这座城堡真实出现在画上。
这个梦,不管是外婆还是梅姨,我都没说过,也无处讲起,因为在遇见盛世尧之前,我是不记得这梦的。所以不存在别人把我梦境形象成画的可能,这世上也没哪个画家能做到如此吧。再说这幅画的成色,估计年纪都比我大。
盛世尧得知后也面露异色,过了片刻,手指在画中说:“先把你梦境放下,就这幅画来说,它突出了两个点,一个是这片海域,一个就是岛上的那座城堡。海域不用说,它用了半张画纸来描绘,而这座城堡却是有意画在了偏角上方,看似不起眼,却地处整个岛屿的结穴所在。你的梦中印象最深的三样:渡海、城堡、黑衣男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幅画贴合了你的梦境。”
“那意思是说,我将会有一天亲身经历那梦境?去到那个岛屿?”
他蹙眉沉吟了下,给出不确定的答案:“我不知道。从现下看来,你所有的梦都存在着一定的意义,并不是虚空幻想。”
唏嘘、惊叹,我只能如此反应。低头凝了片刻画卷,问道:“你说这幅画是外婆挂在墙上的那副吗?”盛世尧翻折画卷的边后,说:“你看这边折都呈黑色,是长期尘染之后形成的。再看挂绳的中间,有铁锈,证明曾被钉子挂过,不出意外,就是你梦中偷看到的那副。”
“可是为什么外婆要对着这么一幅画恳请成家列祖列宗,宣那誓言呢?”
“这个就得问你外婆了。先看看另外一个包裹里是什么吧,也许玄妙在那边。”
如梦初醒,竟然忘了还有一个包裹没打开,快速翻开,一样物什掉落在地,定睛一看,竟是外婆的那块私藏的锦帕,而我手中隔了油纸还握着一本手抄,除去这两样,再无其它。
锦帕上的黑翼蝙蝠绣得栩栩如生,它的来历当初我已猜度过,所以并没多去在意。而是翻开了那本手抄,大小如同儿时看的那种小人书那般,纸质已经泛黄,上面记录的文字有好多都是繁体,看了一会隐隐能猜出是什么了。
盛世尧在旁轻念:“黄兴元!”
我惊异抬头,“怎么会是黄兴元?我以为就是一本玄术书的。”上面所述内容很难懂,都是一些玄术名词,可这怎么会与黄兴元牵上联系了呢。
“你刚刚翻过的几页,正是黄大仙所学的魂术精要。”他从我手中抽走,往后翻了翻道:“这应该是手抄的黄兴元秘术残本,内容并不齐全,中间有提到阳寿镇阴之法,而最后几页所记录的召唤术是后来记上的。”
凑近去看,果真后几页的墨迹要稍微新一些。难道说在认识陈炳前,外婆手上就有了黄兴元的残本?那他们的相识,会不会是外婆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补全这本秘术?
大抵我已经明白,梅姨向外婆索要的应该就是这手抄本,当年外婆或许曾承诺过会有一天把这秘术拿出来。梅姨追问紫金匣子的钥匙,是否怀疑外婆把秘术藏于了匣子内?
我喏喏而问:“如果学会了这上面的玄术,会很强吗?”
“强不强你看黄大仙与陈炳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