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等越心慌,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无论是何种情况,哪怕真遭遇了危险,盛世尧也会在里面出声示警。|||…………我沉沉盯着那黑暗处,感觉就像是无底幽洞一般。
心中默想,如果默数到十,他还没出来,我就进去。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念过去,这期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当数到十时,我反而心定了。盛世尧没有出来,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走进去,从没有比这刻更坚定过。
走到石门前,目光不由自主凝在那个“死”字,深吸一口气,微扬起唇角。苦笑着想,我现在算不算明知前路是死,还义无反顾一头栽进?摇摇头,下一秒我就抬脚迈入黑暗。其实站在前面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寒冷扑面而来,可当进入里面时,才发觉那冷是刺进骨子里的,因为这间石室除了与外连的那面墙,其余三面全是冰墙,等于说这是间冰屋。
石室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石榻在正中间放着,那应该就是巫师最后躺的。室内室外的温差相对,里面气流环绕,雾气腾腾状,几不能视物。可屋子就那么点大,走两步就完了,应是没发现盛世尧踪影,他竟不在这室内了!
这下着实把我给惊到了,在进来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连最坏的可能都设想好了,大不了他受伤昏迷在地,所以特意留意了脚下,唯独没想过他会不在这屋内。
屋子就这么大,他不可能平白消失,一定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有可能陷在里面出不来,等着我去救的。所以他常常告诫我切忌心浮气躁,此时正需要我冷静。首先我去看那张石榻,因为这是整间屋内唯一的摆设,且不是靠墙而放,直挺挺放在最中间很是突兀。
但我将整张石榻摸遍了,都没发现有任何异状,它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石头床。很是气馁,那应宁的心思当真是难猜,对了,应宁!我真是脑子发懵了,盛世尧进死门就是来探查藏有应宁尸身的冰墙这面玄机,怎么进来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连忙起身跑到冰墙边,这一看大吃一惊,原本在冰墙之内的应宁不见了,而果如我们之前所料,那冰墙的下方有一个缺口被打开了,里面黑漆漆的,像是个洞穴,若要进内人必须弯下腰爬着进。显然盛世尧是进了里面,可我不明白的是,应宁呢?他带进去了吗?
不管如何,只有进去看了才知道。看了看手中一直握着的枪,拿着这很难爬,是要把它先放在外面吗?可那洞穴如此漆黑,很可能有未知的危险在里面,若是没枪的话心里没底。影月只能用来应急,当真正关键时刻,还是枪比较有用。
最终我还是选择提上枪爬进去,往内钻入,立即凉气就侵进我皮肤,冷得我直打哆嗦。这冰室里面温度起码得有零下十几度,而我就只穿了一件冲锋衣外套,实在抵不住这寒气,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总算是往内爬进了一些距离,温度没那么冷了。
洞穴是倾斜向下的,爬了近十分钟后,就开始变得宽敞,而且也高了,我尝试着站起来,猫着腰在内行走,相比之下要比爬来得快些。又往里走了七八分钟,洞穴宽敞到足以直立行走,很快我走到了一个挺大的空间。四周静的只听到自己的呼吸,主要是眼前一片漆黑,夜视仪的眼镜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完全无效,可视距离变成了一米以内,那等同于零了。
可能是戴得时间长了,仪器坏了。既然夜视仪发挥不了作用,戴在眼睛上反而阻挠视线,我一把摘下塞进了兜里。虽然仍看不见,但眼部舒服了许多,凭空间距离感的直觉感应,这地方很空旷,轻咳一声,都有回音传来。
暗恼自己来时怎么不拿个手电筒放身上的呢,关键时候没照明工具可真发愁。突然想到周通在我临出门前把枪塞给我时,怕我还像沙漠中一样不会用,演示了一遍怎么拉保险栓怎么扣扳指,又嘱咐我开完枪要记得上保险,否则容易走火伤到自己人。其中他特意提过保险栓拉开,瞄准器上有特殊装置,黑暗中会自动射光以便瞄准。我尝试在黑暗中去摸枪,小心地拉开保险,果然“啪”的一下,一道聚光从枪管上方射了出来。
虽说在混黑空旷的空间,只有这么一小束光,根本无济于事,但有总比没有好,而且别小瞧这瞄准器的聚光,它的射程距离很远。我手托着枪把,一点一点射照整个空间,如我所想,这地方大得惊人,在光亮射程距离内看不到墙体。
往上照,不晓得什么原因,光线好像被黑蒙的物体给挡住了一般,照不到顶。本想扬声唤盛世尧的名字,他如果在这里,必会应我,也避免黑暗中他把我当成危险生物而攻击。可张开嘴发觉自己莫名失声了,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我急得不行,但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突然间一股沁凉从腰间传来,烦乱的心很快平静下来,察觉到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空间有一种压制人发音的莫名力量。我拍了拍腰部位置,那处放了影月,刚才是它在提醒我冷静,它的灵性与神奇,我已经不会再感到奇怪。
敛整心神,往前走出十来步,端着枪继续用聚光寻找,脑中不停地分析。我到这里已经有一会,动静也不小,凭盛世尧的敏锐定能察觉到,而此刻他没出现甚至都没出声,意味着两种可能:一是他不在这里,二是他没法出现和出声。第一种情况的话,我必须找到他遗留下的踪迹,第二种情况则必须往地面找找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