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师弟,你误会了。”林逸无暇辩解,抬刀连攻三招,逼开项志诚,抽身要走。可窗户外又跃进一个身影,擎出冷光利剑,封住其退路。
林逸侧头望去,只见邵雁菱粉面含霜,厉色说:“项师弟,我来助你。”
“是妖怪作祟,我来捉妖,快闪开。”林逸眼里闪过怒意,架刀护住中线,背靠木墙,以防两面受敌。
“休得狡辩,当日你在天枢峰被那女护法勾走了魂,不惜身名也要同居安睡,你是什么货色,我项某早看穿了!”项志诚高声喝道,往日厌憎脱口而出。
“我和顾小姐清清白白,收留她另有其因,望项兄谅解。”林逸说到一半,趁他们开口分心之际,突然斜刀向邵雁菱扫去,暴起发难!
邵雁菱骇得花容变色,忙提剑来格,未料林逸只使了记虚招,人已趁机从她腋下穿过,反手拍中她后背,推向项志诚。
“卑鄙!”项志诚侧身避开邵雁菱手中长剑,展怀搂住她腰肢,稳住其脚步,担忧地问:“师姐,您没事吧,他可打伤了你?”
“没有。”邵雁菱摇头示意无碍,耳垂感受到项志诚喷出的鼻息,脸上不禁泛起红晕,咬唇低声说:“项师弟,你手能松开啦……”
“抱歉,师弟我一时着急!”项志诚赶紧撒手,连道:“失礼了,失礼了,请师姐责罚。”
“没关系,你也是出于好心,我怎会怪罪?”
邵雁菱嫣然一笑,项志诚却看傻了眼,胸膛里砰砰跳动,只觉画中仙子也不过如此。
邵雁菱注意到他的失态,神色更显羞涩,忙说:“师弟,林逸快跑远了,我们赶紧追吧。”
这一句话让项志诚犹如冷水泼顶,浑身打了个寒颤,担惊受怕地想道:“我怎么能跟林逸一样,被美色迷惑了心智!”
项志诚插剑入鞘,抬起双手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俩巴掌,心说:“惭愧,险些误了大事!”
“喂,你疯了?”邵雁菱瞪眼喝止。项志诚尴尬地抬不起头,埋首冲出屋子,脸颊上还挂着两个鲜红的掌印。
邵雁菱反应过来,遂疾步跟上,不时望向他脸颊,颇觉滑稽,忍不住噗嗤发笑。
项志诚听见笑声,腹里暗暗叫苦:“今天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两人跑出半里,终在一棵大树前追上林逸,他身前倒着一位妇女,借着月光看去,那女子喉咙处似遭野兽撕咬过,肌肤破碎,血肉斑驳,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项志诚少时行医,一眼就分辨出不是刀伤,心中惊呼:“难道我真错怪了林公子?”
他沉着脸上前,手指连点数下,封住农妇颈部穴道,又撕开内衣襟,利落地包裹住她伤口。
项志诚检查完伤情,缓缓站起身盯着林逸,良久才道:“林兄,这人还有气,带回去能活。”
“嗯。”林逸漠然应声,示意知晓,目光径直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项志诚愣了会,然后长叹道:“等这位大婶醒来,我会亲自询问,若真是因我阻拦,惨被妖怪所害,项某……”
他踌躇半响,总算艰涩地开口:“项某定自断一臂,向你谢罪。”
林逸闻言回首,两眼上下打量着项志诚,语气颇为疲倦地说:“项兄,你是个好人。今日错不全在你,也怪我往日行事太过乖张,难免让诸位引起误会。”
话毕,林逸独身走向大宅的方位,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项师弟。”邵雁菱轻声喊道。
项志诚扭过头,满脸的痛苦与自责,哀丧着脸说:“我们带这位大婶回去吧,等她醒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