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醉今生歇下了。”项领如实回答。
“你们为何倾巢而出?”
“属下听闻少主陷入险境,便召集了所有的妄徒。”
“笨。”尉子瑜看着项领:“若本少主真的有危险,黑月会在醉今生歇下?”
“属下愚钝。”项领只是担心她的安危而已。
“想办法将这个黑衣人带回去,不管用什么方法,让他说出他知晓的一切。”尉子瑜撇了一眼躺在枯草窝里的黑衣人,正好撞见回头看她的两人的视线。
钟离伯谦一脸无辜,司马访琴一脸茫然。
项领得到青子衿的任务,回头便将任务交给妄徒,自己陪同青子衿一同进城。妄徒们拖走黑衣人,他们才起身进城。
“审问完之后,那个黑衣人不能留了。”尉子瑜转头瞥了项领一眼,翻身上马。
“是。”
“回醉今生。”
“是。”
“我说老头。”尉子瑜不耐地转头看了项领一眼:“你能不能别这么严肃?吓坏他们了。”
“啊?”项领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直冰冷严肃之人不是她自己吗?今日怎么变成自己严肃了:“少主什、什么意思?”
“老头,你别这么严肃,本少主很凶吗?”尉子瑜对他做了个鬼脸,策马离去。
“呃……”钟离伯谦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你们少主她受了一点刺激,现在变了。”
“刺激?”项领重复了这两个字,问:“因为白阳之死?”
“或许是吧!”钟离伯谦策马离去,只剩下呆愣在原地的项领。少主因白阳之死改变了,当时的他没有救白阳。
尉子瑜一路策马奔向醉今生,钟离伯谦等人紧随其后。醉今生今日一个人也没有,大门紧闭。尉子瑜在醉今生楼下停了下来,未等到项领前来,黑月便跑来将门打开。
“少主。”黑月领着她上了二楼。
没过一会儿,所有人都到了醉今生。
“少主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还请少主恕罪。”回到醉今生的项领又向尉子瑜请罪。
“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将那人审问出来,本少主要知道他掌握的所有消息。”尉子瑜坐到桌旁:“老头,你说你当初为何不救白阳?”
“少主。”项领听了这话,懊恼地跪在尉子瑜跟前:“少主,门主有令,让我们原地待命,不可轻举妄动。”
“老头,你别老跪着,白阳已经没了,怪你也没用。”尉子瑜别开脸。
“谢过少主。”
“本少主来过渭阳城的消息,不可告诉门主。”
“这……”项领有些为难,妄生门不是一直坦诚相待吗?
“本少主自会向她解释清楚。”尉子瑜提到门主千兰,她便泄了气,兴致缺缺,说话也有气无力。
钟离伯谦与司马访琴在一旁看着,黑月与店小二也低垂着头,项领站起身望着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尉子瑜沉默了片刻,想起还未将钟离伯谦与司马访琴介绍给项领认识,于是转头看向钟离伯谦:“老头,这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七殿下钟离伯谦,七殿下也可以叫他老头。”
“这位是刑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司马访琴,访琴兄也可以叫他老头。”尉子瑜介绍完之后,没有回头看项领:“老头,有酒吗?”
“有。”项领转头看向店小二,示意他去准备些酒与膳食。
“子瑜,这位前辈看起来不过刚到而立之年,你怎么叫他老头?”钟离伯谦走到桌边,顺势坐下。
“习惯了。”尉子瑜总觉得项领很怕自己,思及此处,又回头瞥向项领:“老头,过来坐啊!”
“属下斗胆问一句,方才七殿下所说的子瑜……”项领是真的对她有些畏惧,她毕竟是妄生门的少主,与白阳的气场不一样,他可不敢轻易与她嬉闹。
“假名。”尉子瑜云淡风轻地解释道:“他们知晓本少主的身份,叫假名叫习惯了,本少主也听习惯了。不过老头你还挺沉得住气,听到他们两个的身份也不惊讶。”
“白阳曾带着贤王来过醉今生,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说说他们的事吧!”尉子瑜垂下头。
项领将白阳来过此处的事复述给尉子瑜听,也详细讲了那日白阳去李府偷账本被抓之事。他们初来渭阳城,李堂生便听到了风声,按理说那李堂生并未见过贤王,怎么能准确地拦截贤王的人呢?要么是贤王身边有奸细,要么就是李堂生身边有离城来的人。
白阳被抓的那一夜,项领带着所有妄徒前去李府,却接到门主传来的命令。门主的命令是不是来得太及时了呢?那夜李府围了很多官兵,不像是抓刺客,倒像是守株待兔。
尉子瑜听了项领一席话,便产生了诸多疑问。所以那当场抓住白阳的赵捕头赵临淮肯定知晓这其中的猫腻,可现在赵临淮去了哪里呢?他会不会已经被灭口了?
奔波了这么久,到了渭阳城便遇到一股来路不明的势力,领头的黑衣人不仅认得钟离伯谦,还认得尉子瑜。
想必他们是朝中某个皇子或重臣的势力,如今他们竟然连钟离伯谦都视为眼中钉,这或许与皇上的态度有关。可他们将尉子瑜视为眼中钉又是为什么?她不过是个义女?尉家的势力竟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亦或是恐惧?
“少主。”项领唤回陷入沉思的尉子瑜,店小二已经备好了好酒好菜。
尉子瑜拿起桌上的酒坛子,准备给自己斟酒。钟离伯谦连忙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