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子瑜一噎,嘴角的笑意瞬间僵硬,不得不停下自己在心里反复排演了许多遍的告白。听他这话,难道他昨晚看到自己与伯谦……
“……”尉子瑜辩无可辩,昨夜她确实吻了钟离伯谦,连自己也未曾找到这其中的原因。尉子瑜因为愧疚,咬着嘴唇将头垂下。
钟离伯君见此,更是恼怒。平时的他一直很温和,可今夜他接连发了两次火,怨只怨尉子瑜未曾真心待他。
真心待他?
钟离伯君暗了眼眸,罢了罢了,即便知道她与谦儿两情相悦,他还是强行挤入尉子瑜的心里,他不奢求有人能理解自己的苦衷,他必须行动了。钟离弋与尉上卿即将回离都,那一向勇猛的尉上卿自然是站在钟离弋身边之人,他只有与左相为伍才能在夹缝中生存。才能与钟离凌、钟离弋两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若他有了妄生门的支持,那他便可一跃成为三足中最强的那一足。
只要得到尉子瑜的心,那便得到了半个妄生门。她失了记忆,无法亲自执行任务也好,谁知她恢复了记忆之后,还会不会念及旧情。
“……”尉子瑜低垂着头,瘪着嘴委屈不已,她虽吻了钟离伯谦,可心里一直住的都是钟离伯君,若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思及此处,她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怎么能将和睦的两兄弟牵扯入自己的感情纠葛中,改日她定找伯谦说清楚。
“子瑜……”钟离伯君见她低着头不语,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眼中发现晶莹的泪珠。钟离伯君大惊,连忙将她揽进怀里:“对不起子瑜,伯君不是故意要打断你,只是伯君心里……”
“王爷是吃醋了吗?”尉子瑜伸手抱住钟离伯君的后背。
钟离伯君一怔:“嗯?”
“王爷见着子瑜与其他男子亲密会觉得心里酸酸的,这就是吃醋啊!”
“嗯,伯君吃醋了。”
“啊~”尉子瑜的语气轻快了许多:“那子瑜也要告诉王爷,子瑜心悦之人一直是王爷,昨夜只是请伯谦过来帮忙示范,子瑜在练习如何向王爷表明心迹呢!”
“是吗?”
尉子瑜解释过后,他心里沉重的石头总算被移开了,甚至还觉着十分甜蜜。
“是啊!都怪黑月白阳那俩死丫头,说什么王爷与伯谦是兄弟,只要子瑜想的法子能让伯谦欢喜了,王爷自然也会欢喜。”
听闻这话,钟离伯君心里又开始堵得难受。他确实与谦儿是极好的兄弟,连兴趣爱好也及近相同,他们也喜欢同一个女人。只是他远远比不上谦儿,他对尉子瑜只是利用,用来牵制妄生门与白阳的筹码。
“子瑜真好。”心里暖暖的同时,也思绪万千。纵使有千般绪,万般愁,能说出口的也不过那几句台面话。说到底,黑月与白阳早就将他看透,虽不明白她们为何允许尉子瑜留在王府,想必她们也有所图吧!
“王爷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
“就是比夫君浅一点的男女关系,用来了解彼此的关系,为将来成亲做打算。”
“那……伯君便是子瑜的男朋友吧!”钟离伯君似懂非懂,不知这失了忆的青子衿为何称自己为尉子瑜,也不太明白她为何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只要顺应她的心意便没事了吧!
“真好。”尉子瑜听闻钟离伯君的答复,更加用力地抱紧他。
钟离伯君望着满池的烛辉,不再觉得刺眼,越看心情反而越好。
……
宫中皇后的小宴会不知何时结束,花可馨回了府便踏进自己的红云轩,身边丫鬟一直催促她去找钟离伯君,她假装醉酒糊弄了过去,待到父亲与弋哥哥归来,她定要换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李惜霜的轿撵才落地,便瞧见父亲站在府门外等她。她见到李资,高兴地跑到李资跟前,搀扶着他往府内前厅走去:“入秋了,天渐渐凉了,父亲怎么还站在府外吹风呢?”
“为父不是担心你吗?参加什么小宴会要如此之晚?”李资怪嗔几句:“现在想娶你之人不少,想取你小命之人也不是没有,你忘了吗?”
“惜霜自会小心。”李惜霜低垂了头。
“为父见过那些人的手段,怎会放心你一人呢?”
“父亲不是派了许多侍卫保护惜霜了吗?更何况,惜霜福大命大,一向好运。第一次被子瑜姑娘救下,第二次被伯……贤王殿下救下。”
“听闻皇后对你很是钟意?”李资听到她提及钟离伯君,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李惜霜脚步一顿,她这才从皇后的贞德殿回来,父亲便知晓小宴会的事情。说到底,还不是父亲信任不过她,派人监视了自己,又或者父亲的眼线已经安插到了皇后身边。两种情况相比较,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父亲年纪不小,野心也不小。
“……”李惜霜搀扶着李资慢慢走着,对他的问题却避而不答。
“皇后如此看好你,而你却如此敷衍……”李资停下脚步,苦口婆心地劝道:“让你不要把所有心思放在那个贤王身上,他未必能给你想要的。”
碍于下人在场,李资也没将话说得过于直白。
李惜霜挥了挥手,散去跟在身边所有的下人,这才缓缓放开搀扶着李资的双手:“天色不早了,父亲早些休息,惜霜也乏了。”
“女儿啊!”李资叫住欲离开的李惜霜:“你怎么听不进父亲的劝呢?”
“父亲糊涂。”李惜霜压抑住心口的怒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