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么样了?服了药有没有好一些?”
常萧萧红着眼小心翼翼地将秦翔搀扶到了床边。
“放心好了,我没事的。”秦翔艰难地咳嗽了几声,似乎连喘息都有些困难了,“是我不自量力,那寒蟾吸收白莲的精气,已经快要成为一尊兽王了,我不是它的对手。不过,它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逞强吗?”
何飞飞推门而入,满脸怒容:“华医师已经说了,你现在的伤,除非去了长安,请高人救你,否则根本熬不了十天半月!”
“飞飞……”
秦翔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没办法。如果不去试一试的话,他们就真的……”
“他们他们!”何飞飞怒道,“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考虑考虑?就算你把他们救出来了,可是你自己却因此送了命,你觉得他们能活得安心吗?”
换了别的时候,有谁敢这样骂秦翔的话,常萧萧肯定是不会饶了那个人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好了何姑娘,”曹老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秦翔如今的样子,也忍不住摇了摇头,“其实你也要理解他,难道你希望,喻仁的父亲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吗?”
“可是喻仁很快就要没有父亲了!”何飞飞说着,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
“唉……”
曹老叹息道:“十天半月,这点点时间,想要赶到长安都十分不易,更何况还要联系到愿意出手的高人。”
何飞飞连忙问道:“兜率宫中,难道没有人能救他吗?”
“时间上赶不及啊。”
曹老道:“他的伤,我兜率宫中任意一位长老出手都能救下。可是西楚国距离兜率宫,隔了千山万水——”
“是否能用灵鸽——”何飞飞说了一半,突然闭上了嘴。
那可是兜率宫中的前辈高人啊,岂是随便容人呼来喝去的?
曹老叹息道:“算了,咱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会。”
三人走了出去,秦翔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上方的房梁。
“对不起。”他轻叹道。
“你在和谁说对不起?”老和尚问道。
“我不想骗他们的,”秦翔道,“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老和尚道:“你并非不信任他们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秦翔突然竖起了耳朵。
“李公公,你怎么来了?”听声音应该是曹老。
“咱家听说秦翔这小子伤重,特意过来看看。咱家身上还有几粒治伤的灵药,没准能救他一命。”
常萧萧道:“你会有这么好心?”声音里满是敌意。
“萧萧。”
秦翔在屋子里喊道:“不得对李公公无礼,快请他进来。”
门被人推开了,常萧萧等人冷着脸站在门外,而李公公则是一脸惊叹地走了进来。
“哎呀,秦翔啊秦翔,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李公公,请恕在下无法起身相迎,”秦翔苦笑着道,“都怪我太过心急,没有提前探清那只寒蟾的实力,被它一口寒气喷中,伤了心脉。让公公见笑了。”
“那可了不得啊,那等寒气入了脏腑,可是要丢命的。”李公公道,“来,让咱家替你把把脉。”
秦翔也没有拒绝,任凭对方搭住自己的脉搏。
“公公,在下可还有救吗?”秦翔一脸希冀地看着对方。
“难!”
李公公叹了一口气:“果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想要活命的话,只有去一趟长安了。”
“什么!连公公也这么认为吗?”
秦翔震惊道:“若是去的话,怕是到不了长安,路上在下就得暴毙身亡了。”
“唉。”李公公叹了口气,似乎有话想说。
“公公,”秦翔勉力用胳膊将身子支撑了起来,“秦翔本事低微,没能取回那朵白莲,救人的事——”
“现在先想想你自己吧。”
李公公道:“其实,咱家也没想到,为了那些人,你居然真的甘愿冒着丢性命的风险。要知道,咱家这些年,手足相残,同门相杀的事情见得实在是太多了。难得碰见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实在是很想帮你一把。”
他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咱家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做赔本的生意,不过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咱家就帮你一把。”
秦翔一喜:“公公愿意施法?”
李公公先是点了下头,然后又道:“不过不是现在,咱家之前和你说的,可不是在晃点你。那门法术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施展的,咱家必须要回到宫中去,好好准备一番才行。”
“可是——”
“你先别急,听咱家说完。”李公公道,“其实咱家此番前来,最主要的任务是监督黑石榜比赛,带回有天赋的少年俊杰。你要知道,这给上头办事,效率是最重要的。因此咱家手里头有一座传送阵台,大约只要两三日的时间,便可以回到长安。”
秦翔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咱家可以先和项国主说一说,让他再宽限几天。”李公公道,“而你呢,就等比赛结束,和咱家回长安去。这样,一来是咱家在长安,好歹也是有些门路的,认识些人,可以帮你寻来高人救命。二来,咱家查清事情经过以后,若是那些人真的是被冤枉的,也可以立马修书一封,让项国主把人给放了。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