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海笑了,他也为自家兄弟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以前没觉得张岱夫有什么出众之处,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没想到第一次和鬼子作战,被震晕之后醒来,简直是判若两人。不但杀鬼子有一套,练拳更是有一套。现在看来,这便宜师弟的经商本领还要在他拳法之上。
就在大家伙儿喝的热火朝天之际,院外响起了争执的声音。涂海当即眉头一皱,对着那边桌子的刘湛之喊道:“湛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这边正高兴着呢,莫要让不相干的人扫了团长和大家的兴致!”
刘湛之应了一声,跑出了院门,却见外面荷枪实弹地来了二十来人,为首一个趾高气扬的家伙正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数落着守门的哨兵。可无论他怎么说,哨兵就是不让他进来。
看见院子里面出来个人,这家伙顿时来了脾气,高声斥责道:“那个谁谁谁,我是旅部副官陈正峰,我们接到举报,涂海营部里面有宪兵队逃跑的犯人,特来缉拿该名犯人归案。现在请你马上命令这该死的家伙让开,不要耽搁我们抓捕犯人的时间。若是走失了犯人,别说你们涂海营长,就算是他张德厚,也脱不了干系!”
“哦?不知道陈副官打算如何让我脱不了干系呢?我倒是很想知道!”说话的正是张德厚团长,因为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涂海陪着他从里面迈步走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恰好碰见这家伙在大放厥词。
“张团长,兄弟我也是奉命前来,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海涵。只是莫要阻拦兄弟执行公务才好,否则出了问题,兄弟不才,也是要与你一同到孙旅长那里评评理!”陈正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真没把张团长放在眼里。
张德厚团长气极反笑,问道:“不知陈副官是要来251团抓谁呢?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部下驻军之地成了包庇逃犯的场所?倘若是无中生有,那我可要到孙旅长那里好好说道说道!”
陈正峰也怕消息来源不可靠,若是被人抓住小辫子告到孙元良旅长那里,即便是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正迟疑的时候,眼尖的他居然从涂海等人的背后发现了张岱夫,立马来了精神,高声喊道:“就是他,就是这个叫张岱夫的小子!他上次从宪兵队大牢里逃走,现在却送上门来,弟兄们,快上,给我抓住他!”
几个宪兵队来的家伙顿时来了精神,拉开枪栓叫嚣着冲了过来。涂海营部的警卫战士们毫不示弱,从哨位里、酒桌上跑出来举枪对峙。更有那厨房的大师傅听说宪兵队要来这里抓张岱夫,拎着把菜刀直接出来了。他娘的,要是没有张岱夫时不时送来一些东西接济,让我们整个营的弟兄们喝西北风啊!要是没有好的饭菜,这帮孙子不把我这个厨子撕了啊!你们宪兵队要是把他抓走,岂不是要断老子的活路么,那是坚决不行滴!
两下对峙起来,看出人多势众的好处来。宪兵队的人被这么多长短家伙指着,脸上的汗刷刷地就下来了。以前宪兵队拿人,哪有敢反抗的呀,都是乖乖地束手就擒。现在碰见这么多要拼命的,还有一些酒桌上刚下来脸喝的通红,手都不稳地拿着手枪指着宪兵队,都怀疑他随时要走火。尤其那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眼睛露着凶光,好像被刨了祖坟似的,手中举着一把厚厚的菜刀,上面还沾着些鲜红的肉末,分不清是猪肉还是人肉,总之相当瘆人。
张岱夫一见不好,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影响到涂海,连忙分开挡在自己前面的弟兄站了出来。微一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多谢各位兄弟维护,谢谢啦!只是我就弄不明白了,我一个普通市民,连送几口肥猪到自己的老部队来慰问一下,不知道这也犯法么?这是犯了哪家的王法?陈副官能不能解释一下,让我等死个明白?”
“你还有理了!单凭你是部队的逃兵,我们宪兵队就有权抓你,你若敢拘捕,就地枪决?”陈副官心中得意,你若是躲起来找不到你,还真不能拿你怎么样。如今你自己主动跳出来,还要什么解释,自投罗网,就别怪我不客气。
“请问陈副官,我是哪个部队的逃兵?我是正常退役的好不好!怎么就成了逃兵了呢?”张岱夫丝毫没有露出半点害怕的神色,反而言语犀利,针锋相对地问道。
“是啊是啊,张兄弟是从我们连退役的,我们都可以证明!不是什么逃兵,宪兵队的孙子嘿,又弄错了吧!”
人多力量大,这此起彼伏的声浪让陈副官也觉得头疼欲裂,挥舞着手中的枪喝道:“都别说了,静一静。你说你不是逃兵,退役了,那你可有退役证明?要是有,我承认弄错了,立马走人。若是没有证明,逃兵,还恶意逃避检查,拒捕,数罪并罚,可以当场枪决!”
“你敢!在老子的地盘,你敢这样对我兄弟,信不信我让你们这二十多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涂海也急了,这要是师弟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儿,这师兄还有什么颜面做人家师兄?被张岱夫上海滩的弟兄们知道,不得把我这营部都炸上天啊!
“你敢包庇逃兵,威胁宪兵队,与之同罪!”陈副官虽然心里害怕,但这嘴上却不肯示弱。
“且慢!”张岱夫说道:“既然陈副官说要看证明,那我便满足你这个要求。方铁牛,你就把那证明给陈副官过目一下,让他死了这条心!”
方铁牛早就抢到了班长身侧,打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