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深入骨髓的疼痛!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痛?谭国华想睁开眼,无奈眼皮像山一样沉重,一个年轻女子声音忽然响起,“老…老道长,这小乞丐好像动了一下!”
“哦,我看看!”
眼皮被人拨开了,然后手又被人握住,剧烈的痛楚,让他的身体再次抖了一下。
“奇怪,刚才明明生机已经断绝,眼下居然又有了脉相?”被称作老道长的人疑惑道。
似是仔细查看了一会,复又喃喃道:“好一个借尸还魂,若非你也是身不由己,道爷定将你镇压,也罢,既然这乞儿已死,这具身体你用着吧,如敢作恶,老道必来收你!”
说完从搭裢里取出一个药,倒出一些粉末涂抹在流血之处,然后又拿出一枚龙眼大的药丸硬塞入谭国华口中,随手一引,雨水便形成一道水线灌入他的嘴里。
“好了,七天后你便可下地行走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啊~原来是老神仙……”年轻女子女子的声音再度想起,谭国华的脑袋却是一沉,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眼皮艰难的抬起,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正盯着他端详。
“小乞丐,你醒了?”
“大…大姐!”
“看来还是不清醒啊,你得管我叫大婶!”
谭国华悚然一惊,猛然注意到自己原本宽厚的大手变成了枯瘦的小手,再看双腿竟然还在,只是瘦的如皮毛骨头一般,“这,这是怎么回事?”
“别乱动,小心崩了伤口!”
“大…大婶,我这是在哪儿?”谭国华勉强能听懂对方带有浓重豫省口音的话语。
中年妇人以为他还处于迷糊之中,“这里是仙翁祠,丘陵下的村子叫陈家村,听你这口音似是北地之人,如何流落至此?”
此时的谭国华心里一团乱麻,他明明记得双腿爆成了血雾,怎么就换了一副身板,而且又到了这里?对于妇人的问话,他实话不知该怎么说。
中年妇人见他目光呆滞,叹惜一声,“这兵荒马乱的,你小小年纪能活下来已属不易,记不得就记不得了,一会跟婶子回家!”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庙外一阵嘈杂,有几人进入了庙中,为首的是一名皱纹堆垒的瘦高老者,还有两名汉子抬着八尺来长三尺来宽的木板,一名十四五岁的村姑跟在后边。
“三叔,您来了!”中年妇人起身说道。
“恩,是这个小乞丐吧?果然和你家洪儿有几分相似!”
“是啊,家里没有男丁,我想收养他,不知能不能行?”
“唉…有什么不行的,如今咱们陈家村壮年男丁不过二十人,且多有残疾,正需男丁补充,不过他必须拜祭陈家祖宗,改为陈性!”
陈大嫂点点头,“还是等他伤养好再说吧,凡劳三叔和二丫他六叔了!”
头前抬着木板的独臂汉子摇头道:“莫要说外道话,我的命是三哥用他的命救的,有什么事尽管使唤!”
一行人抬着谭国华走在崎岖的路上,早晨的轻雾笼罩着树林,远处的村落依稀可见,清新的空气让人忍不住多吸几口。
谭国华此时的心绪已经平复了不少,既然自己借尸还魂了,那就好好活着,沿路浏览着周围的风光,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用这八个字来形容眼前的景致简直是太贴切了,看这些村民都是古人打份,这到底是什么时代,又是在哪里?
有些累了,闭上眼睛,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凭空多了一只眼,当他心中产生如此想法之时,周围的景致立即在他脑海中浮现。
“咦,真的能看见!”难道是身体原来主人具有的特异功能?还是穿越者的福利?
他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新奇,频繁尝试了一会,强烈的疲惫感袭来,好像几天没睡觉一样,他急忙停下用“心”去查看的能力,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意识到这种“特异功能”很消耗心神,他不敢再随意动用。
大约走了四五里路的样子,前方有一条河挡住了去路。
河面约有四丈来宽,绕了一段路,来到一座破损严重的拱桥上,谭国华之所以注意这座桥,是因为过桥之时,抬木板的汉子一脚踩空,险些将他扔进水流颇为湍急的河中。
过了桥,是一个约有百十户人家的村庄,庄院大都很破败,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下地,看到一行人,纷纷驻足。
进入村落,在一个篱笆围成的院落前停下。
小院不大,却颇为整洁,正屋三间,左右厢房各两间,虽然都是土坯墙,有这样的规模,足见原本应该比旁边的几家生活条件还要殷实一些。
谭国华被安置在左边的厢房中,抬他的木板,正是里屋木床的床板。
中年妇人在外边招呼人喝水,村姑则帮他梳洗,然后取出一些旧衣给他换上,旧衣虽然补丁摞补丁,也略显宽松了一些,不过非常干净。
衣服的样式很符合谭国华对古代服饰的认知,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辫子朝的装扮。
村姑一边做事一边嘴上不停,“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了,你有没有名字?没有名子的话可以请三叔公给起一个!”
“谭国华!”
“以后就改叫陈国华好了,我叫二丫,你可以叫我二丫姐或者二姐,回头见到我娘,你要改口叫娘亲!”村姑不问谭国华愿不愿意,直接帮他做了决定。
对于改姓一事,谭国华稍微有些抵触,虽然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