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喝着白米粥,我的无聊地打量着屋里的环境。而张老二正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与那名叫做李大春的村民大哥聊得兴起。
李大春的家主要是由两间瓦房与一间简易的茅屋组成的。屋外还有一个种满蔬菜的小院。小的那间瓦房是李大春与他老婆的卧室,而大的那一间被分隔成几间小套间,布置成旅馆的样子。由此我推断,可能是因为这里环境优美,再加上地处深山,因此便吸引了不少猎奇的旅客前来,而于台村的村民便趁机旅馆加饭店的小生意。
那间茅屋的南面部分是厨房,北边则是吃饭的地方,此刻我与张老二正坐在这里。虽然急于了解这里的情况,但是由于刚见面不久,不好直接追问。我只能趁天还没完全亮之前,解除了御鬼状态,让老烟鬼趁此时机去调查一下村里的情况。
“李大哥,怎么不见嫂子出来吃饭?”
“哦,她身子有些不好,再加上昨晚捣鼓得她太爽了,所以下不了床了。”李大春一脸实诚地说。
“噗!”我则一口大米粥直接喷到张老二脸上。这李大哥也真是太实在了,这么隐私的话都说得出口!我一脸错愕地盯着他,旁边的张老二脸上都挂满了饭粒,正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我。
我急忙随手拿起凳子上的破毛巾,讨好地替他擦了擦脸。张老二的神情这才有些缓和,不再那么杀气腾腾。我用那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毛巾,细细地将张老二的老脸擦了个遍,甚至连他花白的胡须都没有放过。张老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服侍”,还不时地嗅了嗅毛巾。
“哼,见你如此诚恳地道歉,这次就放你一马。咦,这块毛巾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造的,怎么会有一股独特的气味?”
“哦!那是俺用来擦桌子的,昨晚顺便用它擦了擦脚。”李大春仍然是满脸实诚,而我与张老二听到他的话后顿时脸色大变!望着刚刚被李大春擦得干干净净的餐桌,以及直接摆放在桌面上的贴面饼子,我与张老二不约而同地捂住了嘴。
“请问水缸在哪?”张老二哭丧着脸,用死了爹娘的语气艰难地问道。
李大春抬手指了指屋外,“水缸在当院里。”
得到准确的情报后,我与张老二同时朝院子外狂奔!直到几乎将昨天的午饭都吐出来后,我终于才算勉强压制下胃里的翻腾。而张老二直接一头扎进水缸里,使劲揉搓着老脸与胡须。
“妈妈个熊,差点被这汉子玩死!”张老二直到憋不住气的时候才将头从水中抬起。他边用袖子擦着水珠,边用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我,等喘匀了气之后,张老二如同兔子般蹦了起来,一个“恶狗扑屎”朝我扑来!
我急忙转身就跑,张老二在后面狂追。这时候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已经起床,此刻他们全都停下手中的话,用好奇地目光看着我们在村子里打转。
疯狂奔逃了足足十分钟,可张老二依然不依不挠地追赶着。我瞅准村头一个无人的小茅屋,飞身就躲了进去,随后紧紧关上门。
可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象以及闻到茅屋内那令人作呕的臭味后,我心中便后悔了。这间茅屋他娘的竟然是间厕所!正打算赶紧出去,可没想到张老二那索命般的脚步声已经来到茅屋前。无奈之下,我只好小心翼翼地踮着脚,用背死死地顶住了木门。
“靠,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你这老东西用不着如此发疯吧!”木门被张老二踹得哐哐直响,都差点将我推到爬满蛆虫的茅坑里。
我一边怒骂着,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顶着门。而张老二听到我的话后不再踹门,等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用冷静无比的嗓音问我。
“你以为我是真得生气?到现在你还没有发现那李大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听到张老二凝重的语气不容有假,我顿时心生疑惑。“李大春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仔细想想!”随着张老二的话,木门上又传来一股压力。我以为这老东西趁我不备偷袭,吓了老大一跳。可是木门上传来的那股压力并不是很重,透过门上的缝隙,我发现原来是张老二用背依靠着木门上。
于是我便放下心来,随后仔细回忆着李大春的一言一行。从与他见面直到我们跑出来的情景一一在脑中回放,可就是觉察不出有什么古怪。
“没什么不对呀。他的行为与说话都很正常,只是好像有点带着山东口音。。,对了,就是口音!”
无意间提起口音,我顿时灵光一闪。对呀!把院子叫做“当院”,是我家乡的方言。李大春是土生土长的于台村村民,从他与张老二的谈话中可以判断,他根本没有出过门,因此此人绝不可能会说山东方言!!
我眼中锋芒一闪。总算有所发现了,这李大春身上肯定有玄机!不行,一定要抓紧回去审问一番!
想到这里,我便来了精神,就连厕所里的臭味都觉得淡了很多。随后我猛地用力拉开木门,提起腿就要走出去。可是没等我有所动作,随着木门的打开,突然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一个身影,随后那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茅坑!
“扑通!!”
在李大春家中那简陋的客房里,我捏着鼻子将几件干净的衣服递过去。用满怀歉意地语气小心翼翼地对坐在床上的张老二说。
“张大爷,节哀顺变,快换上衣服吧!”
但张老二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他紧紧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