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钧一脸疑惑的打开黑色手提包,呆愣了一会儿,突然满脸怒容的看向秦韵,好似要吃了她一般,但是最终,他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包包往陆靳轩怀里一扔,便快速朝着丁湄离开的方向追去。
黑色的女士手提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由于拉链没拉,里面的东西洒落了一地。
除了正常的口红,手机以外,还有几篇薄薄的卫生巾,安静的散落在地上。
看见这一幕的大妈们,纷纷尴尬无比,不过还是围在秦韵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像是在为自己开罪。
“这,也不能怪我们是吧,谁让她自己不说呢?”
“可不是吗?地上那一摊血,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再说,她不是还请杀手刺杀秦韵姐吗?肯定也没安好心。”
正在捡拾地上的东西的陆靳轩,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他蓦的起身,高大俊郎的身躯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着这群自欺欺人的大妈,他忽然将目光转向秦韵。
这件事情本由他起,没有道理让丁湄一个人遭到误解,受到委屈。
“秦阿姨。”陆靳轩压制怒火,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句,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眉梢眼角露出的刻骨寒意。
几个刚才面对丁湄时,还昂首挺胸的大妈,这会儿全像是一个个小鹌鹑似的,躲在了秦韵背后,一个字都不敢说。
秦韵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所以还算镇定,只是下垂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她心中的紧张。
“我现在只想问问,丁湄她买凶杀人犯不犯法,其他的我不想谈。”
她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是受害者,哪怕刚才冤枉了丁湄小产,可是和对方的“买凶杀人”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了?
于是底气渐渐充足起来,昂着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我要说的就是事情就是关于刚才那个杀手的。”陆靳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原本没有打算告诉秦韵真相的。
毕竟任何一个母亲,恐怕都难以接受自己亲手放走了陷害儿子的凶手,更何况还有顾霆钧的面子在,他总得对秦韵留一丝颜面。
可是这群人既然不要脸,就别怪他秉公执法了。
想到这,陆靳轩内心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又变成了原本的那个一丝不苟的国防部副部长,他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着秦韵,一字一句的说到: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杀害袁云淡的真正凶手,我和丁湄原本都要抓住他了,可是您突然出现,放走了那个杀手。”
说完以后,他看着秦韵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慢慢扭曲的面部表情,心底竟然对这个兄弟的母亲升起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一次,不仅是立功,甚至有可能让那个杀手组织察觉,提前防备。
所以陆靳轩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而是继续将这个事实说的理智而又残忍。
“秦阿姨,于理,您破坏我们的公务行动,放走了一个罪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我就是把你们全都抓起来也是应该的。于情,您的儿子现在在保释期,如果抓不到真正的凶手,顾霆钧就会被当成替罪羊,您的儿子就会死在您的手里。”
“不可能。”秦韵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可是那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话语,就像是刀子一般,割着她脆弱的神经。
“一定是你和丁湄联合起来骗我,她就是顾家的祸害,怎么可能会帮霆钧。一定是这样的。”
良久,秦韵像是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抬头,紧紧拽着陆靳轩的胳膊,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她不是放走杀手,害了儿子的人。
那个丁湄才是顾家的祸害,是她骗了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想买凶杀人。
旁观者清,旁边围着的一群大妈,看见这一幕,哪怕再不想承认,也隐隐明白过来事情的真相。
可是看着秦韵那即将崩溃的样子,她们又于心不忍,纷纷在一旁劝说。
陆靳轩还拎着丁湄的包包,这会儿说出了真相,看着眼前完全失去了贵妇风范,与市井泼妇无异的女人,只觉得一股暗爽。
他可不是丁湄,说出真相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他更不会在乎秦韵是不是会因为接受不了真相而发生什么意外。
反正这场意外就是她策划的,之后无论有什么样的结果,也是她活该承受的。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索然无味,陆靳轩强硬的扒开秦韵的手,头也不回的坐回车里,他还得去追那两个人,顺便把包还回去。
丁湄忍着小腹的坠痛感,脚下生风,越走越快,后来干脆跑了起来,反而痛感减轻了许多。
“湄湄,湄湄,你在哪?”顾霆钧站在冷清的街道上,四处张望,他明明看到丁湄往这里走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声音撞到清晨的墙壁,还有树梢上,激起一阵阵颤抖,抖落了不少灰尘。
复又传过来的回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躲藏在一处拐角里面的丁湄终于慢慢扶着墙,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无比,之前和那个杀手搏斗的时候,用来扎头发的绳子就已经松动,奔跑一阵过后,那小小的黑色头绳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及腰的长发乌黑,却因为冷汗的浸染再也飘逸不起来,反而显得麻烦,脸颊两边频频出冷汗,鬓角的发丝紧紧贴在上面,衬得巴掌大的小脸面色如纸。
这会儿只感觉到冷,下半身好似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