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那一刻，又猛然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在我视线里勉强挤出了认同。
“是的，王妃前世长得就倾国倾城。若是能重新变得美丽，想必也是有不少筹码。”
我特别又看了凤羽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现在的凤羽，我总是有种感觉。那就是凤羽现在的合作并不是那么和平。但是我又说不上哪里怪异。马良笔和凤羽之间的互动，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
鬼祖此刻也阴森森地朝着凤羽和马良笔看了一眼。
“让小乖乖变漂亮？做个草包然后好再被其他人轻易取代？比如凤羽你？”
凤羽瞬间连眼泪都没有就跪在了地上，浑身骨头咔咔地响。似有看不见的大手自上而下凌虐着她的灵魂。
诡异的气氛忽然就大白天下。
我又松了一口气，说了句我再想想就躺回了床上。
确实，凤羽建议我变漂亮是有私心的。起码在两个女子都无法分出美的等级，她还有千年以上的法力可以倚靠。正如我们所看过的总裁文和穿越文，女主虽然看起来都白痴软萌，可关键时刻竟然谁都不是吃素的。
可是我……
我想起了自己大一就挂科的历史。要不是为了给荀元吉写史书，兼保命，我会因祸得福？
又想起了得知毕非娶了香儿。没有抱着祝福的心，却在人前丢下一句我死给你看就跑了。
不论是能力还是心智都……
哎
到底要怎么办？
我苦恼地掖着被子翻来覆去。只觉得今天晚上的夜晚特别漫长。
和我一起有同感的，还包括之前就闪出去的老铁和萱萱。
在医院的某个小角落，萱萱也在和老铁商量着什么。
“就算你现在想挽回那又怎么样？虞荀已经死去了，我不过是她转世之后的新记忆。还有人间注定的丈夫。所以我不能抛弃我的未婚夫和你在一起。”
“你那个未婚夫是方子彬吧？道家的人五弊三缺地，也配娶老婆？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他！剁碎了喂狗！然后你就自由了！”
……
萱萱闻言，长长地吐了口气。温婉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媚可人。美艳的身体上忽而叠上了相似女人的影像。红色斗篷，如瀑长发，抱着琵琶，目光凄凄。
“想不到过了快五千年，你楚霸王还是个没脑子的二货。你以为杀了方子彬就能阻止一切吗？”
老铁喊了虞荀，似乎对故人现身很激动。
不过，虞荀不是来专门见面的。
“项羽，这已经不是遥远的战国。现在的世界，全部都是由法律和利益扭结的。候语萱这具身体既出生商贾之家，就注定要为这个家里的经济利益牺牲。死了方子彬，还有无数个符合利益的对象会被考虑。”
“你已经死去五千年了。武力灰飞烟灭不说，财力也早就消散一空。我问你，如果这是你要嫁女儿，你会让女儿跟随这样一个穷光蛋吗？”
永恒的诀别！
老铁不知道压抑到了什么程度，这才强迫自己僵硬地点头。
“好，只要你安好。”转身便朝着病房走去。
他是被荀元吉派出来保护王妃的，就算没有了追寻虞荀的任务，却还有老铁的指责。
只不过，就在老铁转身而去的刹那。他并没有看见候语萱的双眼不自觉地滚落了两行泪水。
……
“王妃、王妃？”
老铁回到了病房，总是觉得无法放松。偶然想要找我说话，结果视线一碰触到脸，就不可避免见到两抹刀伤。视线就跟被烫着似地不敢再看。
可我没注意到。
躺在床上的我淡淡地嗯了声，很意外老铁会放弃和萱萱相处的时间，抱着棉被偷笑。
“你舍得回来啦？刚才你们亲热的声音，隔着门板我们可都听得清楚呢。”
说吧说吧，你们到底发生了啥不可描述的事情？！
老铁只好闷闷地忽回答。
“不舍得也要舍得啊。我这个鬼界的老鬼，没钱又是黑户。怎么抢得过人间的利益关系？”
这一下，我惊诧了，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
“萱萱居然嫌弃你了？”
老铁听得连脸都不敢抬起来了。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搞错没有，西楚霸王啊！
没事就扛扛鼎，溜溜乌骓。看谁不爽揍丫的，忍不下去上刀剁死！多么地直线性格，跟萱萱现在的性子那么地相配。怎么会被突然滚粗？
难道？
我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之前萱萱极力推荐的彼得。惦着脚尖挪到老铁身边，悄悄问。
“你被她从床上踹下来了？”
老铁直接背过了身，打定主意不说话。
我猜测，这大概是不离十了。只是，哎……只是可惜了西楚霸王那身好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