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刭时面对我的疑问,摇摇头,睁着迷蒙的双眼,笑笑说:“没什么事,不用倒水,你陪着我坐在一会儿就好。”
我觉得陆刭时的情绪有些不对,好像心情很沉重,很没有精神的样子,想了想,没有去倒水,坐在了他身边,定睛看着他。
陆刭时也看着我,我们两个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和厨房水管的滴水声。
我直觉陆刭时找我应该有事,不是陪着他坐坐那么简单。可是,至于什么事,我却猜不出来。娃娃的事情既然已经拿到监控,算是基本解决,不用再担心。
其他还有什么事呢,我凝神苦想,突然,一道光划过我的脑子,难道是梨儿?
我的眼神瞬间变了,他是想要和我谈谈梨儿的事吗?他是想要告诉我他爱的是梨儿不是我吗?他是想要告诉我梨儿要回来了吗?
我看着陆刭时身后深色的奢华壁纸和欧式复古白色壁灯,嘴里一阵阵发苦,如果梨儿回来的话,那么不用陆刭时说,我也会主动退出。
既然不爱了,那就好聚好散吧。一个人的真心岂是能强求的来的?我即使是用手段留住他的人,我也留不住他的心。而且,即使我们强行在一起,以后的生活中,也会一直有一个叫梨儿的横亘在我们中间。
结束了,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我不用再患得患失,不用再矛盾纠结,不用再和陆刭时纠缠不清。
我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陆刭时,希望他先开口。我是想自己先问问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退缩了,我实在狠不下心,问不出来。
陆刭时和我对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向了窗外,看了老半天,才又看向我,问道:“依依要出国的事,你知道了吧?”
不知为什么,听到陆刭时的这句话,我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说梨儿的事儿。
我打起精神,点点头,说:“嗯,依依上午来和我说了。”我又说,“这也算是好事,她那一身才华,跟着我可惜了。”
“嗯,”陆刭时叹口气,看着我说,“可是,你,不,是我们,以后或许再见不到她了。”语气很是遗憾。
“什么?”我大惊,陆刭时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见不到她了?陆依依会出事?可是,陆依依是陆觅恒的独生女,陆觅恒不会那么狠心吧?
陆刭时见我的神情有些不对,忙安抚我说:“我的意思是,她出国后,我二叔不会让他继续和我们联系。你放心,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可能会和我们断了联系。”
我松了口气,不满道:“早点说啊,害我吓了一大跳,以为陆觅恒要害依依呢。”
“怎么会,”陆刭时轻笑一声,好像是嘲笑我的反应过度,我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他继续说道,“依依是我二叔的独生女,你放心,依依再怎么样,我二叔也不会真的对她下手。不过,控制她的行踪,不让她和我们联系确实能办得到。”
“为什么呀?”知道陆依依很安全,我放了心,只是我有点奇怪,“你二叔为什么不让你和依依联系?你们不是兄妹吗?关系不是很好吗?我一直觉得奇怪,你二叔为什么会看你不顺眼呢?”
陆觅恒对陆刭时的恶意,我一直都知道,也能感觉的到,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这样?
陆家人丁稀少,存活在世的也仅仅是陆奶奶,陆觅恒以及他的妻子、陆刭时和陆依依,叔叔辈的只有陆觅恒一个,小辈的只有陆刭时和陆依依两人。
陆家人这么少,按说应该齐心协力,共同把陆家公司做好,发扬光大才是,可是,我感觉陆觅恒一直看陆刭时不顺眼,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刭时耸耸肩,说:“无非就是那么些吧,豪门争家产。他看上了我的位置,可我一直占着,不肯乖乖的让给他,他自然看我不顺眼。”
“可是,那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他为什么要?他想要,可以自己做一个啊?再说,他的服装设计公司做的也很不错啊,在全国都很有名啊?”我不解,陆觅恒不算是无能之人,他的设计公司全国都很有名,为什么还要盯着陆刭时的位置不放呢?
“你知道,贪欲这种东西,一旦打开,就很难放下,有了钱,想要更多的钱,有了权,想要更大的权。”陆刭时撇撇嘴,说道,“所以,我知道他对我有意见,可是,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我自然不可能交出去。”
我点点头,对于陆刭时和陆觅恒的关系,我自然是站在陆刭时这边。但是,这是他们陆家内部的纷争,我虽然是陆刭时的未婚妻,终究还没有结婚,即使结婚,我一个陆家的媳妇儿也不适合介入他们的纷争。
再说,我对商业斗争一窍不通,即使想帮忙,也不知道怎么帮。
“所以,你二叔就不让依依和我们来往?”我问。
陆刭时点点头,算是肯定了我的说法。
我有点哭笑不得,陆觅恒也太小心眼儿了,就因为陆刭时不肯把公司让给他,他就限制陆依依和我们来往,这也太幼稚了,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
不过,陆依依既然是安全的,和我们不联系就不联系吧,只要陆觅恒对她好就行。
“嗯,对了,”陆刭时做了几秒钟,突然对我说道,“明天有个关于娃娃时间的新闻发布会,需要你出席一下。”
我点点头,“我会去的。”不过,犹豫了一会儿,我把今天下午